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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這門親,大鳳小鳳隨張寶成挑。姜佐才沒法推託,設下了一條“甜肉計”。一天張寶成路過月亮灶,姜佐才趕上來把他纏住了,又拉又拽把張寶成拖進姜學賢家喝酒,說是認認遠房親。張寶成不知是計被灌醉了酒,半夜裡醒過來,卻發現左右懷裡各偎著一個軟綿綿的大姑娘,身上都只穿一件紅肚兜。那會兒張寶成還算是童子雞,讓兩隻鳳一*便沒了把持,姜學賢原想張寶成先選上哪個就把哪個許配給他,沒料想兩隻鳳都認定張寶成是自己的如意郎君,互不相讓,竟在床上你推我搡地扭打起來。張寶成求歡不成意興闌珊,神志也漸漸清醒過來。再看看姐妹倆呲牙咧嘴蓬頭散發沒了半點剛見面時的嬌媚樣兒。他大喝一聲推開姐妹倆下床就走了。姜學賢大為懊喪,甩手幾巴掌把兩隻鳳打成“嘎嘎”亂叫的雞。
以姜子牙姜太公自詡的姜佐才弄計不成反倒招來外甥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灰頭灰臉了好幾天。他想不明白的是張寶成什麼事都拿得起放得下怎麼這事兒不開竅?粉滴滴兩支花開在手心裡怎麼就不懂採一採?
姜佐才大惑不解先鋒大隊的兵對大隊長不近女色也想不通。南通地處兩大語系的交匯處,方言龐雜,向有“十里不同音”一說。但大致分成兩類:一種屬江淮方言,稱為“江北人”;一種屬吳語方言,稱為“沙地人”。進一座園宅看住的是江北人還是沙地人,門板是招牌,因為沙地人門上不貼對聯。沙地人規矩不象江北人那麼多。一個漂漂亮亮的女人沒有相好的在沙地人看來就有點太古板。圖什麼?圖立貞節牌坊,那是能頂糧吃還是能頂錢花?幾塊冷冰冰的石頭算個吊,說不定被誰家拉去墊了豬圈!青灶港一帶的住戶大多數便是沙地人。先鋒大隊的兵們一個個身強力壯,腰包裡也都攢著幾個餉,這年頭兵荒馬亂誰知道下次打仗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當兵三年看老母豬也勝似貂嬋,沙地女人一個個*可人兵們哪還按捺得住,於是惹出不少*韻事。張寶成看沙地男人們不多計較也就入鄉隨俗不多去約束。副大隊長吉加林家裡有娘子,也姘上了豆腐店老闆的大女兒,三天兩頭往營房裡帶;張寶成沒娘子卻不玩女人,這就鶴立雞群地顯眼了。有人猜疑:大隊長是吳營長帶出來的兵,莫非也是個陰陽人?
然而,衛士班班長張傑卻知道大隊長心裡有女人。這女人不冷不熱不親不疏不拒也不應,弄得張寶成就象是餓漢子碰到了胖刺蝟,抱又抱不得扔又捨不得。張傑為大隊長很有點抱不平:憑大隊長這麼個人,什麼樣的女人搞不到手?偏這隻狐狸精不領情!衛士長赤膽忠心覺得這事兒有損大隊長的威望,也就“為君子隱”不作外傳。
那年夏天,張寶成醋意大發怒火沖天槍斃了四分隊副賈懷建,兵們才明白大隊長原來也是個鍾情漢。
張寶成鍾情的女人姓田,單名一個萍字。我從我奶奶的嘮叨裡知道她很漂亮。
“你三大媽,齊整,仙女兒似的!”奶奶如此讚歎過起碼一萬遍。她把“仙女兒”的“女兒”兩個字連起來唸,聽起來象“仙鳥”。奶奶一邊讚歎一邊比劃:“那臉兒,白——呦;那腰兒,細——的。仙鳥似的,仙鳥似的!”
“仙鳥”什麼樣?我沒見過。但唯其未見,“齊整”才無量。——南通方言裡稱女人漂亮為“齊整”。奶奶誇個不絕口,我對田萍的“齊整”便深信不疑了。
小時候,三伯的遺孤秋儀在我心目中美麗非凡;我便湊著奶奶的耳朵大聲喊:“和、秋、儀、姐、姐、哪、齊、整?”
秋儀姐在一旁,便卡著腰做一個亮相姿勢讓奶奶細細端詳。奶奶伸長了脖子從頭到腳地把秋儀當陌生人認真審視比較一番,這才鄭重地下判斷:“抵你媽一半。”
這一半怎麼抵?奶奶沒講,我也沒問,心裡只覺得滿足。秋儀姐也同樣滿足。但我始終沒法想象比秋儀姐還要“齊整”一倍的人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