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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沒有注意到。
雨水浸透了連白的身體,從南拼了命地想要護住連白,不讓那些骯髒的泥汙弄髒他的先生,卻始終是撼樹蚍蜉。
水墨畫一般的天幕下,少年抱著他心心念唸的人,從雨落到雨停,從日落到日出,直到第二天,有人實在於心不忍,將他們二人的屍體搬到了郊外,挖個坑埋了。
從南看得到摸不著,只能跟在那人身後,最後坐在連白的墳前,低聲呢喃:“先生我好想你。”
剛下過雨的泥土散發著清香,少年怕先生在地下太冷,便用自己的鬼魂守在先生的墳旁,剛成形的鬼魂太過虛弱,時而清醒時而昏睡,待到日月輪轉、季節更替,墳前長滿野草,少年亦如此。
酆都城
好久不見
夜黑風高,窗子被微風吹得吱呀作響,書案上的字畫被風微微掀動一角,另一邊卻被一雙手臂壓住,發出清脆的聲響,但這聲音太過微弱,沉睡的主人並未受到任何影響,趴在書案前睡得正香。
半晌,房門被輕輕敲響,幾息過後,見無人應答,那人便推門而入,端著藥碗走近,將冒著熱氣的湯藥輕輕放在一旁,輕喚道:“連白,醒醒。”
見連白沒什麼反應,謝必安拍了拍他的肩,卻只換來了連白從嗓子眼裡哼出來的一聲“嗯”。
謝必安像是早就習慣了他這副模樣,熟練地把人拉起來靠在椅背上,笑著說:“連白啊,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這副模樣畫下來給酆都城的每個人看,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新城主是個瞌睡蟲。”
聽到“城主”這倆字,連白大腦的某根弦彷佛被撥動了,整個人清醒不少,但兩年前和歲良大戰的那一場讓他丟失了一縷魂魄,謝必安和範無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救回來,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理智告訴連白應該醒來,但身體不允許,掙扎之下只能勉強將眼睛張開一條縫,慢慢的不滿從縫裡流露出來,瞥向謝必安。
“你跟範無救學點兒好的吧。”
“別總提他,煩。”謝必安把藥遞給他,“快喝吧,一會兒該涼了。”
連白聞到這股味道就想跑,但為了身體還是乖乖喝了下去,一瞬間,從舌尖到喉嚨漫上難以忍受的苦澀,哭得連白鼻子都皺了起來,不得不調戲謝必安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倆又吵架了?”
謝必安像是想到了什麼,眼角眉梢都染上怒意:“這都三年了,忘川河那些賬還沒算清,連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他難道以為那些人靈魂等到消散就可以賴賬嗎?”
連白聽得直髮笑:“算了,你讓讓他吧,那段時間忘川河沒人看守,人數確實不好核對,再說了,他不是在努力嗎,你再給他一些時間。”
謝必安這回是真的怒了:“三年時間還不夠長嗎?而且範無救他就是懶——”
謝必安眼角餘光瞥到連白似乎想要開口說話,忙說:“——你不用替他狡辯,同樣的活兒孟湘就能做得很好,他範無救就是想當甩手掌櫃!”
聽到這話,連白忽然靈光一閃:“哎,反正孟姐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要不乾脆讓她去看管忘川河吧,範無救就和你一起掌管陰兵,正巧範無救前些天還和我抱怨過,說忘川河的事太多,都沒時間去見你——”
“別。”謝必安不知為何,耳廓泛紅,眼神飄忽,“他這種人,就該多給他安排些事情做,不然精力太旺盛,煩。”
連白眨了眨眼,隱約覺得這話另有深意,但他也沒多問,只點點頭說:“行吧,我就是隨口一提。”
謝必安當即鬆了口氣,只是沒過幾天,範無救還是被調了崗——因為某次閒聊時連白將這件事當樂子講給範無救聽,結果範無救立刻表示贊成,並覺得連白的安排非常合理,還大肆誇獎孟湘,認為孟湘就是孟婆轉世,忘川河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