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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葉上滾過水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蜻蜓立在含苞待放的荷花尖尖,水波漾過,晶瑩的翅膀顫動,飛到別處去了。
卉卉趴在畫舫的欄杆上,好奇又興奮地看著湖中央的荷花,清風吹起她鬢邊的碎髮,拂過圓圓的臉龐。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
湖中漂起燈盞,各種造型的河燈順著水流的方向搖搖晃晃地飄遠,河面上的點點燭光宛如夜裡的星星。
衛逐染牽著卉卉的手在岸邊的木棧橋上蹲下,兩盞荷花燈入水,載明亮的燭光駛向遠方。
卉卉雙手合十,緊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著什麼,片刻後才睜開,亮晶晶的瞳孔滿是希冀地盯著遠去的荷花燈。
衛逐染有些不解地問道:“卉卉說了什麼啊?”
“我在跟爹孃,還有大哥二哥說話。”卉卉垂下眼睫,聲音天真懵懂,“我聽說河燈能連通思念之人,他們會聽見的吧。”
衛逐染臉上的表情凝滯,悶悶地“嗯”了一聲,卻低著頭不敢對上小姑娘天真盼望的眼神。
“公主姐姐,那邊有兔子燈,我們去看看吧。”卉卉指著不遠處掛著不同燈籠的攤位,興致盎然。
衛逐染道:“讓空夏姐姐帶你去,我過會兒就去找你們。”
卉卉點點頭,牽著空夏的手指跑遠了。
席地坐在木棧橋的邊上,水藍色的衣襬垂下去,被湖水浸溼,纖纖素手託著盞花燈放入水面,隨著水波搖晃。
“葉翊塵,你能聽見嗎?”
除了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遊人的喧鬧聲,自然不會有其他動靜。
衛逐染自嘲地笑笑,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當年我送你的香囊,其實早在我第一次給三哥做香囊的時候就縫製好了,等到你去南州才找到機會送你。”
她那時候正是想起自己那些心思就會臉紅的年紀,還沒大膽到給外男送香囊這種貼身之物。
但是在給衛臨風繡香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繡了只差不多的收起來。
她輕笑一聲:“你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得意我那麼早就喜歡上你了吧,真討厭啊你那張不著調的嘴。”
聲音低低的,幾乎讓人聽不清:“說了要送我一個更大更好的風箏,我還等著呢。”
背後傳來聲音,衛逐染回頭看去,又迴轉過來:“原來是沈懷,好久不見啊。”
沈懷抱拳行禮:“見過公主。”
衛逐染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開口道:“坐。”
沈懷也不扭捏,撩開衣襬便坐在了地上:“沒想到在此遇上公主。”
衛逐染側頭看他,比自己印象中更成熟堅毅了點:“咱們都半年沒見了。”
這幾年,南州的叛亂反反覆覆捲土重來,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大患,直到沈懷前去以雷霆手段剿滅亂黨,這幾日才回的京城。
如今的沈懷可謂是天子身邊的紅人,深受皇帝信任倚重,也從不在太子和公主兩邊站隊。
用他的話來說,他效忠皇帝,效忠朝廷,效忠百姓。
衛逐染道:“你這次平亂有功,聽說父皇準備給你封侯,先恭喜了。”
沈懷盤腿而坐,身量筆直,聞言笑道:“多謝公主。”
“公主剛剛……是在寄託哀思?”
“不是。”衛逐染下意識否認道,她盯著沈懷漆黑的瞳孔,“沈大人呢,你是來寄託哀思的嗎?”
沈懷直勾勾地回望過去,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面人的眼睛道:“是啊。”
那眼神太過炙熱濃烈,承認得又過於果斷大方,衛逐染率先撇開頭去,想起了沈懷曾經在畫舫上酒醉後拉著她袖子的樣子。
那之後他們再見面,默契地都沒有再提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