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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抬手按上衛逐染的手,不過神情倒沒一絲害怕:“摘下面具,公主就能確定一定是我的真面目嗎?”
這確實不能,尤其衛逐染是見識過易容術的。
見她猶豫,言先生道:“既然不能,那有沒有面具又如何?”
他抬起雙手示弱道:“我確實只是想跟公主交個朋友,因為公主……”
“……救過我。”
“就在這個地方。”
衛逐染依然皺著眉,並沒有在自己的腦海裡搜刮出在護城河救人的記憶。
“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言先生眼裡的緊張期待落了空,他勉強道:“公主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也正常。”
他剛剛真有想過,若衛逐染記起來了,認出了自己是誰,那他或許真的可以停下暗中謀劃的事情,按部就班過完這一生。
可是,她沒有,她忘了。
自己視若珍寶的回憶,在她的生命裡,甚至沒留下一點印象。
衛逐染半信半疑,依然沒將匕首放下:“你的萬春樓似乎對朝中大臣很熟悉。”
“但我對你做什麼不在乎,也不管你是在為誰辦事,前朝,我沒興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別來招惹我。”
不在乎。
言先生眸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抬手,輕而易舉卸了衛逐染手裡的匕首,在對方驚訝的眼神裡緩緩開口道:“不管怎樣,我依然當公主是救命恩人。”
“也是真心想來提醒公主一句,前朝,還是上心點的好。”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遞給衛逐染:“公主有事可以拿著這個來萬春樓找我,就當我還公主的救命之恩了。”
衛逐染對面前人防備不已,垂眸看過去,是個素帕,只在角落裡繡了祥雲紋。
看對方堅持,衛逐染考慮到兩人懸殊的實力差距,還是將手帕接了過來:“你能幫我什麼忙?”
言先生似笑非笑道:“比如,關於公主的身世,關於……無憂公主的下落。”
衛逐染瞳孔驟縮:“你都知道些什麼?”
眼前的人卻沒答話,而是笑著道:“我知道所有公主想知道的事情。”
他伸出手,禮貌道:“公主現在可以考慮一下,跟我交個朋友嗎?”
衛逐染將素帕扔回去:“朋友就不必了,用你說的這個救命之恩,來換。”
言先生沒接,眼睜睜看著被珍而重之的帕子飄飄然落在泥土上。
純白乾淨的素帕染上汙泥,就如同他們之間。
如今建立在欺騙和假意上的聯絡,怎麼不算是染髒了兒時的那份情誼。
蹲下身將帕子撿起來,言先生小心拍掉塵土,疊好收進懷裡。
她既然不要,那還是自己收著吧。
遞過去一張紙條,言先生道:“這人在十三年前,在無憂公主府做過雜役。”
衛逐染接過開啟,上面是一個人名,還有地址。
言先生開口:“公主以後若是有想做但做不了的事,儘可以來找我,但是……”
“到時候就要守我的規矩了,做不了朋友,咱們還能做買賣。”
他篤定道:“你會再來的。”
“萬春樓。”
話音剛落,煙塵四起,等煙霧散盡,人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原地,只留下一個信封。
寫著一行字:十三年前,淮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