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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和碎瓷片在衛逐染手上滴落,沈懷忙掏出塊帕子小心仔細地擦拭她的手:“公主這樣,會受傷的。”
衛逐染抽回手,道了聲:“多謝。”
她輕笑了聲:“沈家最近可還好?你剛做了衛尉寺卿,可還習慣?”
沈懷苦笑道:“還好,沈家井然有序,跟之前沒什麼區別,只是祖母得了父親行刑的訊息,病得更重了。”
他灌了杯酒,“父親行刑前,我去詔獄見過他,他沒有怪我,他對我說的話只有,沈家榮耀不能斷送在我的手裡。”
“從我幼時起到他臨死前,他對我說的都只有這句話。”
“他告訴了我很多事,兩位姑姑,祖母,兩個妹妹,還有我。”沈懷皺了皺眉繼續道,“都是他覺得可以犧牲的。”
沈懷眼眶微微泛紅:“少時父親就告訴我,我是沈氏未來的家主,揹負著整個沈家,他對我嚴苛至極,動則打罵,怪我不夠優秀守不住沈家榮耀,母親對我視而不見,冷漠至極。”
“我有時候就想問問他們,我究竟是他們的兒子。”
“還是……”
“一個工具。”
話剛說完,沈懷理了理有些散亂的發冠,順帶抹去了眼角的淚珠,理智回籠了些:“是臣失態了,望公主恕罪。”
衛逐染皺著眉搖頭道:“沈懷,我們從小相識,你近來又幫了我許多,我們也算是朋友,你不必如此客氣。”
她也不知該如何勸慰,抬手給他倒了酒:“沈懷就只是沈懷,不是任何人的工具,以後就為自己而活,喝酒。”
沈懷低著頭,鬢邊落下的碎髮擋住了他的眼神,但能看見眼角閃爍著的晶瑩。
再抬頭時,他眉目含笑舉起酒碗道:“好。”
噠——
兩個酒碗相碰。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不醉不歸。
沈懷真沒說謊,會喝酒,但只會一點點,沒過多久就爛醉如泥地趴在桌子上怎麼都叫不醒。
彼時衛逐染臉色泛紅,酒意也有些上頭,不過還算清醒。
她站起身欲出去尋空夏,路過沈懷時這個醉得不省事的人突然坐了起來抓住了她的袖子,眼神直直看向她。
“公主。”如囈語般,沈懷低低唸叨,“明明我們都是從小就認識的,你為什麼只對葉翊塵那麼好,公主哪都好,可唯獨眼裡看不見我。”
心下一驚,衛逐染遲疑問道:“你對我……有男女之情?”
沈懷臉頰連帶著耳根紅得滴血,迷迷糊糊卻又異常認真問道:“可以嗎?”
“不可以。”衛逐染當即抽回了袖子堅定拒絕道,“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拿你當朋友,但是旁的心思就不要存了。”
沈懷聽了也沒什麼表示,夢遊一般又趴回去睡了。
想他是個醉鬼,還是自己親自把他灌醉的,衛逐染想起自己那剛剛有些過激的反應,拍了下腦門。
喚人將沈懷送回府去,衛逐染就也回了宮,剛沾上床,睏意和酒意就襲上來了,喝過醒酒湯就躺下睡覺了。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了,空夏見她醒了邊伺候洗漱邊道:“瑞陽縣主入宮求見,已經等了公主一個時辰了。”
衛逐染坐在銅鏡前,由宮人為她梳妝,皺眉道:“怎麼不叫醒我,讓顏姨等這麼久?”
畢竟還是與自己通訊多年,內心裡當做母親般敬重的人,不管當年的事實如何,這麼多年兩人的情誼也是做不得假的。
“你沒有為難她吧。”衛逐染問空夏。
空夏回話道:“公主昨日交代奴婢宣召見瑞陽縣主入宮敘舊,但公主今日遲遲未醒,所以奴婢自作主張沒有宣召,是縣主入宮來求見。”
“奴婢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