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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過後,餘萬金敗給了現實,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餘家三代單傳,他不想讓兒子有個什麼閃失,慢慢地他將手放了下來。
“兒啦,這可是你說的不上學了,要玩花鼓燈的,你選擇了這條路不能後悔,以後上大學當官坐辦公室的事,就與你無關了。你娘在旁邊也聽到了,等多少年以後,不要怪爹沒有提醒你,你自己的路自己選擇的,就是哭著跪著也要走下去。”
娘在一旁看到爹的表現,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地。
“是啊,我也看好了,咱們老餘家沒有當官的命,玩個花鼓燈能謀生也是不錯的,將來再娶個好媳婦,咱們好好過日子也行啊,我還希望早點抱孫子呢。”
娘拉著兒子進了另一個房間,餘萬金走出了院子,夜空裡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頭頂,遠處一片撲朔迷離。天意,這或許就是餘家這一代人的宿命吧,他對著潁河上空的白色迷霧一聲長嘆,有一些不甘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離開了學校,餘淮海沒有太多的遺憾。
跟著父親學習花鼓燈倒成了他的主業。每次陪父親下鄉村演出,他總是一聲不吭,任勞任怨。
第一個起來幫父親裝演出道具,又是最後一個堅守完演出現場,默默無聞地收拾完每一件傢什裝到車上。
半年過去了,餘萬金的心裡也不再糾結兒子上學的事了。
學花鼓燈也是一門手藝,有了這一門子手藝說不定也能養活他自己。餘萬金時常安慰自己,把自己所創新的花鼓燈技藝毫無保留傳授給了餘淮海。
就在餘淮海和父親身背花鼓走四方的那幾年裡,淮河的洪澇災害一刻也沒有消停過,三年兩淹,要麼內澇要麼乾旱,夏秋之際一兩個月也不下一滴雨。
家住淮河兩岸的人民眼看到嘴的莊稼,卻因這無常的氣候而顆粒無收,田間大片的莊稼不是旱死就是澇死。家家幾乎都沒有了存糧,吃了上頓沒下頓,一天兩頓飯成為常態,和餘淮海一起上學的同學,也因家境貧寒,紛紛輟學,除了拼命守住每個人那一畝三分地外,農閒時便找到餘淮海家裡,希望能學習花鼓燈成為餘派花鼓燈傳人,也為本不富裕的自家家庭裡節約一些糧食。
餘萬金家裡本來有就有三個徒弟,加上餘淮海和餘萬金,如果平時有演出,隨時可以從其他團隊抽取三五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因為當下的貧困,有那麼多後生和小姑娘願意學習花鼓燈,那份熱情和積極性餘家完全能理解。
餘萬金和家人商量後,決定最多隻收五名徒弟,誰知訊息一傳出去,當天來報名的就是五六十人,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俊男靚女,把餘家的大門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人聲鼎沸。
“大傢伙都不要急,我們餘家招徒弟還是有條件的,如果自身條件達不到,我勸大家還是提前散了吧,別耽誤大家的時間,田裡的活還多著哩。”
餘萬金站在大門中間,幫大家洩洩氣,想勸勸他們,花鼓燈不是每個人都能玩轉的。
有幾個後生聽出了話裡有話,立即起了哄。
“為了公平起見,實在不行,我們建議餘師傅設個擂臺,比試比試,是騾子是馬拉出來一溜不就自然曉得了。”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餘萬金,既能從中挑到素質高的得意門徒,又不怎麼得罪其他年輕人。
“淮海,按他們說的辦吧,公平競爭當然好,咱們餘家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這樣的選拔也讓大夥心服口服。”
“得來,爹,放心吧,我這就準備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就在門前的空地上,用白石灰畫了個能容納五個人的正方形白圈算是擂臺,時間是每個人三分鐘,來展示個人的花鼓燈基本功,當然對於唱功這一塊要求更高,就由余萬金親自考察。
對於基本功這一關,唱功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