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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蕭然第一次站在真正的、沒有被歷史滌盪和烽火洗禮的圓明園面前,這一刻,他感受到的是一種穿越靈魂的震撼。
中國人民的心血和智慧,幾千年文化的累積和沉澱,妝點成這裡神聖而的宏大的尊嚴。——儘管蕭然深深的知道,這所謂的尊嚴都將在若干年後,被每一片瓦礫和焦土見證成一個民族的屈辱,一場強大對弱小的踐踏,一場血與火的強姦。
是鳳凰浴火的涅磐?亦或是破繭重生的陣痛?……
“大人,咱們……”段興年的話把他從哲學家變回到了搶劫犯的嘴臉。這麼有深度的問題不如留給多年以後那些深更半夜不睡覺,專門跑到起點上看小白碼字的哲淫們思考好了,蕭然深吸了一口氣,手臂一揮:“原計劃,行動!”
留守的清兵早都跑的無影無蹤,只在圓明園門前有十幾個侍衛,大概是害怕洋鬼子突然殺過來,一個個縮頭縮腦鬼鬼祟祟的,看起來倒更象一群不入流的賊。突然,數十個操著火槍的清兵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不時的回身放槍。後面影影綽綽的追來了上百個洋鬼子,乒乒乓乓的放著槍,還不時的飛出兩個開花炮彈。
侍衛們登時傻了眼,拄著扎槍大刀不知所措。清兵湧到門前,一個典校模樣的大喊:“洋鬼子來了,快跑,我們替你們頂著!”侍衛們這才醒過神兒來,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發一聲喊,一窩蜂的跑了。跑出挺遠還有人回頭喊:“多謝各位軍爺!保重啊!”
這些清兵一邊還擊,一邊退入圓明園中。四春娘娘早被咸豐帶走了,倒剩下不少宮女太監。聽說洋鬼子殺來了,園子裡頓時炸了鍋,哭的哭,叫的叫,藏的藏,跑的跑,大部分都奔後門側門一鬨逃命去了。估摸著人都走光了,“洋鬼子”們跟清兵匯合到一起,脫了洋皮,露出裡面火器營的裝扮。
門口又開進來一小隊清兵,領頭的卻是程通,趕著一溜兒二三十輛大車,還帶著上百個苦力。蕭然在各門口派出了警戒哨,然後跳到一塊太湖石上,做了簡短的搶劫動員:“不要光盯著金銀珠寶,一定要留意盤子碗花瓶擺設,尤其要注意字畫!總之一句話:能拿走的全部拿走,哪怕一針一線,天黑之前搬空圓明園!”
一聲令下,所有弟兄加上苦力,全部加入了洗劫的行列!
蕭然對於古玩不大感冒,但是當眼前不斷的閃現出在後世一些拍賣會上拍下天價的珍寶,他還是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血壓急劇升高。宣德細瓷對青花瓶,96年拍出1400萬美元的天價;汝窯的一隻扁嘴觀音壺,據說被船王包玉剛以1000萬英鎊從英國購回收藏;吳道子的丹青,王羲之的筆貼,劉憬瘞的篆刻……
事實上當奇珍異寶多到了一定程度,也就算不上是珍寶。看著士兵不斷的把一件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很隨便的丟到箱子裡,蕭然就漸漸變的麻木起來。還是逛一逛園子吧。畢竟過了今晚,這裡的一切就將化為烏有了。
已經是深秋了,雖然還沒有落雪,但園中花木都已經凋零。沒有了紅花綠葉的襯托,那些精心雕鑿修飾過的山石顯得猙獰而醜陋。蕭然正考慮要不要在某塊石頭上刻上“咸豐十年八月蕭然到此一遊”什麼的,然後再撒泡尿,忽然就聽假山背後傳來一陣女人的哭泣。
恩?蕭然耳朵一下就支稜起來了。回頭瞧瞧雪瑤,這丫頭正跟大車那兒兩眼放光的數著寶貝,完全沒顧著自己。好運氣,偷嘴的時機來了!會不會是咸豐帶四春娘娘走的時候,一時缺心眼兒落下一個?想起傳說中的四春爭豔,蕭然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直跳,心說雪瑤妹妹,不是哥哥我色,實在是你那個來了,哥哥憋的慌。再說了,給你跟雨婷找兩個姐妹,沒事的時候還能打打麻將,不是挺好?趁左右無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竄到了假山後面。
“打劫!IC、IP、IQ卡,統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