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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沈端居道,“再者她寫了底稿,小內官重抄一遍也未可知。正月以來,你娘也帶著你進過兩回宮了吧,可有問過淑妃娘娘?”
“沒有。”謝遠遙道。
“為何?琴妹妹已是半年沒有音訊……”沈端居訝然。
謝遠遙道:“聽我孃的口氣,彷彿是不太相信。再者……如今大姐姐的身子最最要緊,不能為了旁人的事情驚擾了她。”
沈端居聽見這話,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也不曾跟娘娘……暗示一下?”
謝遠遙道:“我倒是想呢。可是回回進宮,我不過是在旁邊傻站著聽她們說話,聽也聽不太懂,哪裡有我插嘴的份兒。你說,要不我們倆自己找機會去一趟。那個皇史宬,聽說也就是個藏書樓罷了。”
沈端居搖頭道:“你不知道,那個藏書樓是司禮監經管的,只有宮中內官才進得去。別說我們,連我們的爹爹都去不了呢。”想了想,又說:“你家的娘娘固是要緊。琴妹妹的事,還是讓我爹爹再找那個小內官,悄悄打聽下吧。且等爹爹忙過了殿試,我去慢慢磨他。”
“司禮監的人,不好打交道吧……”謝遠遙皺眉道。
正惆悵時,忽聽見外面有人催著請小姐們起身。兩個女孩兒忙往外走。謝遠遙先跨出門,忽然低聲“呀”了一聲。
“怎麼了?”沈端居問。
“我怎麼看見有人從廊下閃過去了……”謝遠遙顫聲道。
兩人腦中是轟然一響,待要追查偷聽之人,卻見沈夫人遠遠地在大門口望著,只得各自匆匆散開。
兩家人各自登車,剛馳到官道上,迎面來了一隊宮車。謝鳳閣與沈弘讓忙吩咐自家車馬避讓,遠遠認出那是徵王的儀仗,想必是來祭掃莊敬太子墓的。
謝鳳閣和沈弘讓兩人急忙下車欲拜,只聽有人說:“雨中泥濘,二位大人不必行禮。”
徵王竟未坐車,卻披了件琥珀衫騎在馬上。青油綢雨笠遮掩下看不見神情,只覺他朝二人微微頷首,旋即引韁而去。
沈夫人在轎簾後瞧了半天,轉頭低聲問:“聽娘娘說,太后近來似有意抬舉二皇子。那她是不是打算放徵王回杭州去?”
謝鳳閣搖搖頭:“二皇子你見過的,比徵王如何?”
“草雞比鳳凰。”沈夫人不覺笑道,轉而又嘆了一聲,“鳳凰雖是鳳凰,可惜梧桐樹已經倒了。”
謝鳳閣亦然其辭,又想起自家女兒腹中的龍胎。若淑妃生得三皇子,其中局面必更復雜,而淑妃母子會成為眾矢之的。思及此,他竟不免在這早春的薰風軟雨中打了一個寒戰。遙望前川,煙雨迷茫,不辨方向,宮車白馬漸漸遠去,有如一痕淡墨溶化在渺渺湖水之中。
第三章春闈03
三月十五日殿試,奉天殿前的丹墀上擺下考場,貢士們一排排坐在試桌前奮筆疾書。皇帝本不必親自主持考試,這日亦饒有興趣地走到考場中轉悠了幾圈,偷看貢士們都寫了什麼樣的答卷,又將這些未來朝臣們的相貌舉止都品度了一番。次日退朝之後,御駕起赴文華殿升座閱卷。翰林院的幾名詞臣充任讀卷官,輪番跪於御座之下,展開答卷朗讀,讀畢再呈給皇帝瀏覽。百來份卷子,從早上一直讀到下午才讀完,君臣幾人又商量了一回,定出了三甲來。
拆開卷子一看,第一甲第三名是福建省顧有容,第一甲第二名是浙江省馮覺非,第一甲第一名的卷子拆出來,眾人不覺笑了:“果是謝家小郎。”
皇帝忙拿過卷子來又看一遍,確是自己方才特意嘉許的那一卷。各位讀卷官皆知謝遷乃是皇帝的小舅子,不免又交口稱讚一番,都道謝遷少具奇才,名滿京華,這狀元郎做得人人心服。
司禮監太監捧過黃榜來,請御筆填榜。皇帝拈起筆來,剛要在榜首寫下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