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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脆弱到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控制力強往往是不夠自信的表現。事實上,在當下社會,脫離體制只是一個偽命題。你永遠擺脫不了它,永遠活在它無邊的陰影裡。
“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在路上。”旅途中的閱讀讓人更好地理解這句話。陸自明讀書時偶爾望見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浮想聯翩:蓋念及先人中多少有本事的豪傑,絕大部分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反觀自己偶爾的宏願誠為幼稚可笑矣。那麼自己的文字還有價值嗎?自己淺顯的思考體悟還有價值嗎?這樣做還有意義嗎?陸自明的思考是:這樣做是有價值的,且其唯一價值在於提升完善了自我。也就是說這些是成長的軌跡而已,其意義僅僅是對自己的貢獻,無此過程即無今日之我矣。除此以外別無任何意義,也沒有追求其他意義的價值。
這天,陸自明正在辦公室與屬下小謝商量工作。突然一個黝黑的中年漢子闖進來,大聲問道:“你們誰是領導?”
陸自明抬頭望著他,說道:“我是這裡的負責人!”小謝連忙起身,去泡了一杯熱茶,說道:“師傅,你有什麼事坐下來慢慢說!”
黑漢子氣呼呼地徑直坐在椅子上,盯著陸自明惡狠狠說道:“你們都是一夥強盜!趁著下雨天把我的房子拆掉了,搞得我現在無家可歸,你們要麼照價賠償我,要麼我就住在你這裡不走了!”
“您叫什麼名字?是哪裡的房子被拆掉了?”陸自明問道。
“我叫李法根,老房子在原來的醬油廠宿舍,就在中山廣場邊上!”
陸自明知道那個區塊屬於中心城區老居住區改造指揮部管理的範圍,立即打電話給指揮部工作人員瞭解情況。
原來李法根是個三輪車伕,屬於無業的老光棍,一個人住在其父母分配的醬油廠宿舍的一樓,房屋產證面積四十九平米,按照拆遷補償政策可以拿到二十六萬元的補償款或者按照等面積置換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新商品房,但是李法根均不接受。提出要求,要麼賠償現金八十萬,要麼置換一套一百三十平米的新商品房。這個離譜的要求遠遠超出政策規定,拆遷人員不能答應。整個醬油廠宿舍一共五十四戶居民,其他五十三戶全部都已談好條件,簽約搬遷。但李法根就是不簽約,拒不配合拆遷改造。工作人員幾次三番苦口婆心的協商談判都無果,後來採取了斷水斷電等措施,但這個老光棍十分頑固,仍然堅守在房子裡,寸步不移。
去年底,指揮部經過縝密研究,利用一次下暴雨的機會,組織公安、城管、建設、街道等部門聯合執法,以暴風雨影響房屋安全為名,強制將他轉移到深州賓館一間標房裡,同時,聯合執法隊把他家的財物清點打包轉移,連夜組織施工隊將醬油廠宿舍樓推平。第二天,等李法根想返回家裡居住時,發現整個房子早已成為一堆瓦礫廢墟,這才知道上了當。先是到老居住區指揮部上訪大鬧,無果。今天又到局裡來上訪。陸自明問道:“那他現在居住問題怎麼解決的?”
“一直住在深州賓館的標間裡,他現在可好,每天免費住賓館,錢都是指揮部出的!所以,我們找過他多次,現在連談都不跟我們談了!其實他現在不急著跟我們達成協議,正好賴在賓館裡不走了!”指揮部工作人員說道。
情況瞭解清楚,陸自明心裡有了底,耐心地跟他講解拆遷政策。
李法根粗暴地打斷,大聲道:“你不要跟我打官腔!你們帶頭搞違法行為,糟蹋老百姓私有財產,這些貪官汙吏都應該拉出去槍斃!”
“李師傅,您別激動!”
“我就問你一句話,我的條件你們到底能不能答應?你們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毀掉了我的房子,現在又把我晾在一邊,我告訴你,我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老子賤命一條誰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