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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能忍受馬車的顛簸,雖然震的自己骨架都要散了。但路上那種單調和沉默,使子期有些發狂。父親說過,治軍要嚴,鬆鬆垮垮的軍隊就像草叢,踩一腳就會撲倒,而嚴實的隊伍就像松樹林,多大的風雨都能扛住。而嚴實,第一要義就是嘴巴閉起,神情灌注。所以難怪,一路上子期只聽著馬車的轟隆聲了,無聊至極。
半天的光景過去,隊伍簡單休憩了一下。有人過來取糧食,但子期藏的很好,沒被發現。然後又是單調的行軍,等到天色已晚,子期便趁著大傢伙紮營休息的光景,跑到路旁的矮樹叢裡解手。餓了,就從放糧食的箱子裡找些牛肉乾亂嚼一通。
約莫是第四天的清晨,子期被一陣嘈雜聲吵醒。馬車停了下來。
“是災民,恐怕至少有二三百人。不知是哪裡的人。”一個軍士向李牧彙報到。
“分些乾糧給那些婦女兒童。”是父親的聲音。
子期還來不及對那些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的饑民感到憐憫,她自己便暴露了,一個隨從挪動諸多糧食箱子時發現了她。這一刻她真想父親能把對災民的憐憫分給她一些。
“你,你,胡鬧!”李牧雖然習慣了這個女兒的意外性,但還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我要去大周!我就要去大周!”子期嘶吼著,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至於去大周的理由,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李牧見她這樣,忽的心軟了。他把手放在子期瘦削的肩膀上:“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能幫上忙的。”子期認真的看著她父親。父親沉默了一會,然後嘆息道:“去就去吧,風雨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
子期不明白父親的意思,但她覺得情況好的不得了了。接下來的日子,每到休息時,她便纏著軍士舞刀耍劍,當然,只能用木棍代替刀劍。父親在一旁沉默著,偶爾向她看幾眼。
因為災民的原因,乾糧明顯不夠了。這時隊伍靠近了一個山林區域。
“今天我們打獵!”李牧眺望著那片漫漫山林,陰鬱的神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英氣勃發,獵場一如戰場。眾人一片歡呼,尤其以子期的最為尖銳。
是春天的味道,樹木稀疏的枝葉裡隱藏著生長的渴望,腳下腐殖質也時而傳出窸窣的不知名的蟲子爬行聲。“仔細聽,用心看。”父親李牧輕聲在耳邊教導著,她拿起副官給她做的小型弓箭,箭頭確是精鐵所做,閃著寒光。“視線要跟箭的方向放平,注意你拉弦的右手,再高一些,保持平衡,很好。接下來是最難也是最容易的部分,鬆手,讓箭自己飛。”
讓箭自己飛。子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這是父親第一次教自己武技,只聽嗖的一聲,那承載著自己喜悅和期冀的箭飛了出去,釘在五丈開外的樹上。
但離父親畫的靶心太遠了。她羞愧的低下頭。“不壞。多加練習。記住,手要穩,身子要穩。更重要的是,傾聽風的聲音。”父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然後他安排了幾個人留守營地,便帶了五個人入了山林,狩獵去了。
子期練了一會,漸漸掌握了要領,射出的箭十有五六能進到靶圈。靶子是死的,這不是真的狩獵,不是真的箭術。她嘟囔著,腦子裡轉了幾轉,看那幾個留守計程車兵要麼忙著生火,要麼互相開著低俗的玩笑,她便像小貓一樣輕鬆的溜進了密林。
她並不陌生山林,以往她就是在祭壇的山上到處遊逛。然而她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自己,陽光把樹影拉得曲折離奇,像是不知名的怪物追索著自己。她漸漸陷入迷路的慌亂中。仔細聽,用心看。她小聲重複著父親的教誨。慢慢的腦子恢復了清明。這時她聽到了一陣聲音,是鹿鳴聲。
她循聲而至。儘量小心的不弄出更多的聲響。走不多遠,她便看到了一個林間空闊處,一頭小鹿正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