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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昇起,然後落下。
子瑜被關押在一處背陰的高塔上,在一天的時光內,她僅能夠看到一個時辰左右的夕陽。夕陽將窗欞鍍成金紅色,窗戶下是萬丈的黑漆漆的峭壁,她會在這難得的有光芒的時間裡佇在這裡,往外遙望,她的視野受限,右前方可以看到狹長的大悲河像銀色的蛇樣盤踞在萬仞城的腳下,零散的貧民窟像是鳥雀下的蛋,正被那銀蛇所窺伺;左翼是更高聳的黑漆漆的山體,據僕人說是黑色煉獄的存在,關押著形形色色罪大惡極的人們,或者怪物,到了夜間便有嗚嗚的聲響傳來。
子瑜卻十分慶幸這聲音的相伴。在這寂寥的囚禁時段裡,只有這嗚嗚的聲響與她腦海裡的歇斯底里的吶喊或是嚎叫互相呼應。要不然她會懷疑自己是否會完全瘋掉,或者像煙兒一樣消逝於風中。
她起先驚訝於為何朱厭沒有殺死她,畢竟她殺了他的父親,雍王,新的周皇。而且雍王的怪異的死法,驗證了一件最不利的事情:子瑜是異族。所以子瑜面臨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死亡。但當她做好了擁抱死亡的準備時,朱厭為她辯護了。
“皇上的心臟不好。恐是溫泉過熱,血液湧急所致,屬於自然死亡。”這是朱厭僱傭的御醫的意見。當然,他不但篡改了皇上的死因,還杜撰了莫須有的遺囑:朱厭將是雍王的首要繼承人。
子瑜旋即明白了朱厭的用意,自己沒被處刑的原因是朱厭對自己的痴迷。他將她像珠寶一樣藏在這裡,不示於人。雖然她的身份是國後,但在這烽火崢嶸的年頭,國後也只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只不過是件珠寶,從一雙手裡,到另一雙手裡。
夜晚很快來臨。子瑜秉了燭火來到窗前,外頭星辰全無,只是像霧氣一般濃濃的黑暗。她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直到聽到了敲門聲。
敲門聲只是象徵性的一聲,接著門就被推開,朱厭走了進來。他酒氣沖天,但衣服上乾淨的很,想是剛剛換過。他看了一眼子瑜,便規規矩矩的坐到花梨木的硬椅處。
“看來你是忘了燒掉這把椅子了,不過沒什麼,燒掉一把再換一把,全天下有的是椅子。”朱厭笑眯眯的說道。
“你有什麼得意的?你父親是被我殺的,除了殺死我你並無征服我的法子。”子瑜冷冷的回敬道。
“我便是因此而歡喜。我是你第一個男人,想必你是喜歡我的,要不然我也會落得像我父親那樣的下場。”
子瑜眉頭蹙起,眼裡射出怨毒的神色,她也不清楚為何當日她並不能灼傷朱厭,雖然當日祭壇時她對自己就微有懷疑,但直到夫君死去後她的身子才完全變化,只要一個念頭,身體便會像火焰一樣高燙。
“你是我最最鍾愛的珍寶,什麼都不可替換。”朱厭說著。
“即便是拿天下最高的王位來換?”子瑜鄙夷的反問道。
“是的,即便是拿最高的王位來換,我也不會換。”朱厭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過現在大周的王位也是我的了,我是多麼幸運的人啊。’他乾笑了幾聲。
子瑜斜睨了一眼朱厭,朱厭的臉上並沒有那種暴發戶的興奮,相反在菱角間藏著說不清的悲傷,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還是被子瑜捕捉到了。
“我的親兄弟北晉王與我反目成仇,我父親更鐘愛他。朝堂之上,我都分辨不清哪些人可以信任,或許正應了那句話,疑人者必被疑。”朱厭開始講述他連日來的煩心事。
子瑜不明白朱厭為何在自己面前“傾訴衷腸”,他們應該是仇恨的關係而不是摯友的關係,子瑜仔細的打量著朱厭的臉,那種孤獨的微小表情使她幾乎忘了曾經的強姦她時的那張扭曲的猙獰的臉孔。
如果趁他脆弱的時候抱緊他,一定會殺死他,利用自己的特殊體質的話。子瑜冒出這樣的念頭。
“那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