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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眼睛眯了眯,望向子瑜。
“什麼事實?”反問的是行政大臣。
“水患迭起,土地越來越少,庫糧不足以支援若多的饑民。這就是事實。”財政大臣道。
“這就是為何吳王會孤身在外,連橫合談,他會找出拯救國民的路來。”子瑜聲音微微高了一些,“國民不止是太吳的子民,百越的順民也是。本宮只是代理幕聽,經驗尚淺,更沒有多大的主意,但希望各位秉著公義之心辦理,切勿存了偏見,最終辱了我王之名,寒了我王之心。”
眾人諾然。除此以外再無重事可議,眾人便散了。
子瑜的心卻不由的懸起來。她沒想到第一次的幕聽,就有如此難以決斷的事宜。
如果將百越之眾冠以賤民奴隸之名,那將引起更多的反抗和暴亂。那就意味著流血和死亡。同時,也踐踏了吳王的初心。他原本是倡導兩國同根同源的,是想著大同的,而不是大異。子瑜記得吳鼎甚至建議百越和太吳實行統一的文字,教學統一的禮節,連同信仰神教,他也想從古書中找出共同之處。實際上她與他的結合,就是遵循了古老的兩國統一的儀式,但那是在古老的過去了,現在的百越和太吳,隔閡著看不見的深淵。
子瑜忽的想到,這種荒謬就如同是左眼看不到右眼,右眼也看不到左眼,但明明兩者之間只有很窄的距離而已,而且兩者看的都是同一片天空和土地。
子瑜又想起吳鼎離開時說的難以選擇之事。
戰爭無處不在,如果本著滅絕百越之名,那糧食確實會省下一點,土地會大一點,太吳的子民就會多活一些,或者多活一陣子。
但如何選擇呢?或許那些士大夫的眼裡就很好決斷了,百越的人不屬於這裡,不是自己人。她腦中東想西想,不一會就覺得疲乏的很,回到寢宮後躺臥了一會兒,又起身在梳妝鏡臺前坐定,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拆掉髮髻,拿了一把木梳子慢慢的打理著頭髮。
這是我的新家了,我要做我應該做的事。一個念頭如同電閃一般襲上來,她直視著鏡中的人兒,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很久以前被遺忘在那裡,被封印在那裡。
第二天,子瑜邀了幾個老臣巡訪,雖然老臣們竭力阻止,但子瑜還是說服了他們。
“宮外是不安全的,難道因為幾道宮牆就使的宮內安全了麼?有城牆在,就有隔閡,牆兩邊的人都以最大的敵意猜測著另一邊,那就使的本來是安全的地方,也變的不安全了。”子瑜鄭重的宣告著:“我要去城裡最亂最貧窮的地方,讓所有的人明白,我們關心他們。我們,太吳也好,百越也好,都是一樣的子民。”她頓了頓,從幾個老臣眼中看出焦慮和不安,便笑起來,“如果子民對我是懷著仇恨的,那在宮內也好,宮外也好,都是一樣不安全的。”
幾個老臣拗不過她,只好備了穿戴整齊的馬匹,鸞車,還有武裝到只露出一雙眼睛計程車兵,盔甲閃亮,一塵不染。
跳蚤街是吳都最髒最亂的街道了,這裡就像是被陽光遺忘的陰影地,住滿了因欠收莊稼而失去土地的流浪漢,因沒錢看病而丟棄在這裡自生自滅的病人,被通緝的各色盜賊,年老色衰而被驅趕出妓院的老女人。而現在更多的是因為河水氾濫而無家可歸的人,太吳也好百越也好都是一樣的景況。
天氣陰沉沉的,子瑜捲起車簾,能看到一些髒兮兮的跟泥漿一個顏色的小孩子們,他們的衣服上全是洞,有的乾脆全身光著,唯有眼裡還閃爍著光芒。她喝令車馬停下,走了出去。“誰想吃蘋果?!”她走出去的時候一隻腳陷入泥漿中,等她拔出來的時候鞋子卻不見了,她一點兒也不在意,兀自喚了幾個僕人,將隨身帶來的瓜果擺成一圈。
孩子們猶疑的看著她,終於抵抗不住食物的誘惑,慢慢湧向子瑜。子瑜笑容滿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