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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漆黑如墨,遠處的商街隱約著燈火,看不分明,更遠處的山巒影影綽綽,只能靠記憶辨別它們就矗立在那裡,像衛士一樣保護著這裡,或者像敵人與野獸一樣窺伺著這裡。吳鼎分不清哪種感覺是對的,黑色的風將他的額頭的頭髮吹亂,有幾絲落進了眼裡,他便難受的揉著眼睛,退回了房裡。
他的妻子,那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正睡在柔軟的大床上,她面色像一泓湖水般恬靜,讓人豔羨她或許正做著如湖水般澄澈平美的夢;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紗。薄紗下是如此驚心動魄的美麗胴體,以至於讓吳鼎同時生出呵護與摧殘的矛盾感覺。
吳鼎把目光移開,落在了紅木桌子上。桌子上放著一個王冠。純金鑄造的,上面還鑲嵌著紅色的寶石。這是父皇的王冠。現在屬於他了。
父皇的身子一直欠佳。吳鼎記的從他的兄長去世時父皇的病就開始發作了,時斷時續,時好時壞。等到吳鼎此次帶子瑜回來時,父皇的病癒發的惡劣起來,幾乎不能自理。
子瑜的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父皇竟然奇蹟般的復原起來,實際上比復原更誇張,簡直是生龍活虎,從一週前,他就開始夜御十女。
最終卻是因為縱慾無度而亡。這讓吳鼎很是錯愕。真是應了生我門,死我戶的俗語。據他最後臨幸的那位妃子所言,父皇最後一直重複著的言語是“鑿穿,鑿穿,鑿穿。”可想而知他是使盡了全力,要穿越那生死之門的。
吳鼎從來不是父皇的最愛。他最愛的是長子吳睜,吳鼎清楚父皇看自己時眼裡是什麼樣的感情,是懊惱,是譴責,但也有血脈之愛。所以吳鼎也真心敬愛著自己的父皇,因為他曾是一名好皇帝。父親治理的太吳風調雨順,民眾安居樂業,百業欣欣向榮。
而現在父親去世了,太吳的王冠便戴在吳鼎的頭上。
王冠太沉重了,吳鼎很不喜歡。實際他從不想追逐王座,要揹負的東西太多,要擔憂的事情太多,他不喜歡。他喜歡像鳥一樣自由自在的飛翔天際,喜歡在太吳的妓院喝醉,卻在周都的妓院醒來,或者今天吟唱詩歌,明天縱馬狩獵。他最喜歡風兒了。
然而今夜的風太大太黑了。像有了形質,有了重量,有了氣味。
想到氣味,他不由的抽動了幾下鼻子,果然,空氣中有著莫名的氣味。他忽的明悟起來,這氣味並不陌生,是當日大悲河氾濫時就有過的,那是充滿了腐朽與滅絕的氣味。
他心中慌慌的跳起來,前幾日的呈案急件裡說的海水氾濫,梯田被沒,是一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的兆頭了。更大的水災即將發生!或許不是像前陣子那樣每天丟失五里疆土,也不是十里,而是更快,更狠的水患!
吳鼎的手不由的抖起來。要是自己荒謬的想法是正確的,那麼整個太吳,以及剛被太吳吞併的百越諸地,將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汪洋之地!有多久呢?一年?一個月?一週?甚或一日?!
子瑜在這時悠悠醒來,吳鼎的緊張和焦慮一覽無餘。
“發生什麼了?”子瑜柔聲問道:“父皇雖然去了,但一切會好起來的。”她猜度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吳鼎。
“一切只會越來越糟。”吳鼎嘆息了一聲,將水災的預測說給她聽,“我現在才明白父皇臨死時說的鑿穿是什麼意思了,是造船。”
“也許他在彌留之際,受到了古神之意旨,看到了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吳鼎接著說道。他用手撩撥了一下燈芯,努力讓火焰燃的更盛一些。
“也許吧,也許只是你心中不安,胡思亂想罷了。”子瑜勸慰道。
“如果水患真的兇猛起來,太吳的國土真的一朝全失,我們該怎麼辦?”吳鼎問道。
子瑜沉默了一會兒,“妾曾聞萬仞城是最高的地方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