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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索賠及調查

耶路撒冷92147

孟德爾大街17號

5427618

加百列抬眼看沙姆龍：&ldo;我怎麼不知道伊萊在耶路撒冷還有個辦公室?&rdo;

&ldo;他現在有了。試一下這個號碼。&rdo;

加百列搖搖頭：&ldo;我相信你。勒夫知道此事嗎?&rdo;

&ldo;還沒有。不過你安全抵達維也納以後，我打算告訴他。&rdo;

&ldo;也就是說，我們要對奧地利人和本機構一起使詐了。即使對你來說，這也是驚人的舉動啊，阿里。&rdo;

沙姆龍窘迫地笑了笑。加百列開啟機票夾，檢視行程安排。

&ldo;從這裡直接飛往維也納，我認為不太可取。我會陪你乘早班飛機先回特拉維夫‐‐座位是分開的，這個不在話下。然後你再乘當天下午的航班去維也納。&rdo;

加百列抬眼盯住了沙姆龍，用懷疑的口吻說道：&ldo;要是我在機場給人認出來了，被拖進審訊室裡，那可怎麼辦?&rdo;

&ldo;這種可能永遠存在，不過事情已經過去十三年了。再說，你最近也回過維也納。我記得我們去年還在伊萊的辦公室開過會，討論教皇保羅七世可能受到生命威脅的事情。&rdo;

&ldo;我的確回過維也納，&rdo;加百列承認道，同時拿起了那本假護照，&ldo;可從來沒拿著本假護照回去，也從來沒經過飛機場。&rdo;

加百列用那雙修畫師的眼睛久久地審視著假護照。最終他合上本子，將它滑入自己的口袋。基婭拉站起來，走出了房間。沙姆龍望著她走出去，又望著加百列。

&ldo;看起來我再一次打攪了你的生活。&rdo;

&ldo;難道這一次和以前有什麼不同?&rdo;

&ldo;你要我和她談談嗎?&rdo;

加百列搖搖頭。&ldo;她自己會好的，&rdo;他說，&ldo;她很專業。&rdo;

在加百列的生命裡，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時光片斷，他會將它們留在記憶畫布上，然後懸掛在自己的潛意識裡。如今，在這間記憶的畫廊裡，他又新增了新的畫幅：畫面上是此時此刻的基婭拉。她正騎在他身上。臥室外的街燈發出倫勃朗作品中一般的光線，漫進室內。她沐浴在燈光裡，緞子面羽絨被只蓋住她的臀部，露出了她的乳房。這時，其他畫面也一幅幅浮現出來。是沙姆龍敞開了這間畫廊的大門。加百列同往常一樣，沒有反抗的能力：其中有瓦德爾&iddot;阿卜杜拉&iddot;茲威特，他是個身穿格子呢夾克的瘦小特工，加百列在羅馬的一幢公寓門廳裡殺了他;有阿里&iddot;阿布戴爾&iddot;哈米迪，在蘇黎世的一條小巷裡，他也死在了加百列的手上;還有穆罕默德&iddot;阿爾&iddot;胡拉尼‐‐塔裡克&iddot;阿爾&iddot;胡拉尼的哥哥。當初在科隆，還不等他從情人的臂彎裡爬起來，加百列就一槍射穿了他的眼睛。

一縷頭髮在基婭拉的雙乳前垂墜下來。加百列伸出手，溫柔地將它撥開。她望著他。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眼睛是什麼顏色，不過加百列能夠感知她的心思。沙姆龍訓練過他，教他如何讀懂他人的情緒，就如同翁貝託&iddot;孔蒂教會了他如何模仿繪畫大師的筆法。加百列，即使在愛人的臂彎裡，也會時時刻刻地搜尋著蛛絲馬跡，警戒著不期而至的背叛。

&ldo;我不想讓你去維也納。&rdo;她伸手按住加百列的胸口。加百列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敲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