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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輕描淡寫地講述著。
預言上寫的是【會出現打敗黑魔王的人,而黑魔王會親自為這個人烙下印記】。
但預言中所說的是“he”,他,即是男孩,而薇薇安是女孩,她不符合這個條件。然而,因為被烙上了印記,才發生了矛盾。
“這……不覺得很奇怪嗎?”
“什麼奇怪?”
薇薇安猶豫著回答。
“如果不刻上印記,應該不會有東西威脅到你吧。假如我是黑魔王的位置……我會放過那個孩子。絕對不會給他印記,如果必須殺了他,我會讓下屬或者其他人去做,避免預言成真。”
“你的頭腦果然像佩戴了雷文克勞的髮飾一樣清晰。確實,如你所說,若是我知道印記的事,自己是不會親自動手的。”
“可怕的你啊,你從那時起就一直在彷徨吧?那你是怎麼得知預言的後續的?”
“……魂魄記得一切。肉體是有限的,記憶也必然會隨時間模糊。但是魂魄是不朽的。肉體的毀滅,唯一的好處就是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薇薇安,你也許能明白,我曾多次被那個人窺視過心靈。一開始我並不理解那是什麼,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意識到自己正在發生什麼,並開始抵抗。
不過,對方可是傳說中的大巫師……要阻止他,難度可想而知。但是,我察覺到了自己被窺探。你猜那個人後來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
那人將食指和中指放在太陽穴上,輕輕敲了一下。
“他在我的腦袋裡動手腳,翻弄我。使用了遺忘咒,讓我忘記了他施放開開心術的事情。”
“……你是說他做了這種事?”
不滿足於僅僅窺探人心,還要動手改造,按自己的意圖篡改心靈!
薇薇安憤怒的同時,也因恐懼而渾身發抖。
“是的。不過,遺忘術只會干擾記憶的表層。真正的靈魂會留下痕跡。正因為如此,我現在才回憶起那時發生了什麼。
我曾無意識地反擊過那個人的一次施法,成功防禦了他的遺忘術。
遺忘術是連線彼此心靈的魔法,如果施法者的力量比你強,反而會有心靈被對方讀去的危險……那時,我的記憶反而被那個人的記憶所侵入,從他的記憶中,我知道了預言的全部內容。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薇薇安,那個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對……那個人似乎只是在遵循自己設定的劇情。像一個完美主義的劇作家,他把自己的人生,甚至他人的命運,全部納入自己的劇本中。
那是他的幻想嗎?還是他真的是預言者或具有類似異能的人呢?我並不清楚……但正因為我是直接窺視過他內心的人,我才明白。
他已經不再能被阻止了。”
薇薇安看著那人,彷彿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事物。但那人沒有接受她的目光,低下了頭,彷彿要為此事表示哀悼。
“……通常,當預言出現時,人們會根據預言採取行動,要麼讓它實現,要麼儘量避免,按照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行事。
但那個人……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遵循預言,甚至是導致自己毀滅的道路。
他是一個不惜為自己和他人的犧牲去實現預言的人,你覺得他會放任那個故事的兩個主角不管嗎?”
薇薇安對那兩個主角——那雙像玻璃珠般閃閃發光、擁有不尋常眼睛的老巫師所選中的不幸人物是誰,心中早已明瞭。
但是,因為沒有明確說出,所以她還在抱著一絲希望……是的,她無法放開對自己以外其他人的可能性。
然而,那個男人似乎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靜靜地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