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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以為裝愚是智舉?勿視人皆愚昧。你可在那些淺薄之人面前玩弄小聰明,但切記,於上官霸那等老狐狸前,不可輕舉妄動。”
泰寧帝冷哼一聲,也將酒一飲而盡。
“兒臣銘記於心。即便上官霸再狡詐,亦難敵父皇的雄圖偉略。兒臣日後定當竭力向父皇學習。”
“休得巧言令色。今夜召你,實有兩件臨別贈禮。”
語落,泰寧帝自懷中取出一封密函。
展開函件,內藏兩張薄紙,雖輕若鴻毛,價值卻堪比萬金。
一紙乃銀票,方奕望見數額,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之喜:“十萬兩!”
對於月俸僅三百兩的方奕而言,這無疑是一筆巨資。在貧瘠的兗州,此錢或將發揮重大作用。
另一張紙,方奕初時不明所以,細看之下竟是特赦詔書,右下方赫然蓋有泰寧帝的御璽。
奇哉怪也,詔書之上,應填之姓名處空缺,似乎是一紙待完成的特赦令。
“父皇,此意何解?”方奕惑然問之。
泰寧帝輕敲空白之處,言:“尚不明瞭?你欲赦免何人,便填上其名,封印即可,詔書即刻生效。朕亦會知會中書令。”
“但兒臣並無需要特赦之人……”
“時日自會證明,此詔價值,或超乎銀票之上!妥善收好。”泰寧帝語重心長。
方奕急忙將二物貼身收好。泰寧帝再次滿上酒盞,冰寒的語氣中,忽染一絲暖意。
“奕兒,此別之後,不知父子何時能再相聚。朕曾對汝母承諾,護你周全,卻使你從小歷盡苦難,為父只願你於兗州能安樂無憂。”
方奕未曾料到,素來嚴厲的父皇竟有此溫柔一面,稱他為“奕兒”,一時間感動難言:“父……父皇,萬莫如此言說。若非父皇庇護,孩兒早已遭人毒手。”
“奕兒,你的身份,朕無法公之於眾。這是為保護你,也為天下安寧,望你理解……”
幾日來與泰寧帝的相處交流,方奕深切感受到他對生母的深情,以及對兒子的愧疚與保護之心。
這份沉重而含蓄的父愛,讓他不禁跪倒於泰寧帝面前,哽咽道:“父皇,請保重龍體。兒臣定在兗州闖出一番事業,終有一日,為父皇清除奸佞,掃平所有阻礙與隱患,使您安享晚年。”
“朕在京都,靜待那一日……退下吧,朕離宮已久,是時候歸去了。”泰寧帝再度轉身,背對方奕,不願讓人窺見帝王的淚與痛。
“兒臣告退……”
方奕起身,回望夜色中模糊的泰寧帝身影,一步步,踏出了京兆尹府衙的門檻。
一路上,方奕的心情猶如翻湧的潮水,紛繁複雜。
然而,當他踏入侯府門檻,迎接他的卻是出乎意料的一幕——劉從武,那位權勢熏天的錦衣衛指揮使,竟已在此靜候多時。
鮮為人知的是,劉從武還藏匿著另一重身份,他是熹妃的胞弟,換言之,是方奕的親舅舅!
方奕心中的迷霧瞬間散去,原來這些日子以來劉從武對自己的種種關懷與照顧,並非偶然,而是源自這份難以割捨的親情紐帶。
“舅舅,您總算露面了,想見您一面比覲見皇父還難呢!近來您又在為何事奔波忙碌?”
既然真相已明,方奕也不再遮掩,言語間透著幾分親暱。
劉從武輕輕一笑,從馬背上卸下一個沉甸甸的行囊,遞到方奕手中。
“這便是我為你準備的臨別禮物。”
方奕剛欲解開行囊,卻被劉從武連忙阻止。
“侯爺稍安勿躁,此處人多眼雜,還是待到馬車內再細細檢視為好。此囊中裝載的,乃是兗州所有官員的詳細檔案,以及一份特別的名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