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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啟穎大婚的頭一晚,秋菊獨自坐在雜貨鋪中,時間緩緩流逝,漸漸地,周圍所有人都相繼進入了夢鄉。
秋菊這才緩緩站起身來,從一旁的角落裡拿出一個木盒子,而後輕手輕腳地朝著耳房走去。
來到耳房門前,秋菊的腳步停了下來,隨後,抬起右手,敲了敲房門。
咚!咚!咚!
片刻過後,屋內依舊是一片昏暗,沒有絲毫的回應和動靜傳出。
此時,屋內那張不大的床上躺著兩個人,一大一小。
大的那個將小的緊緊摟在懷中,兩人的面容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聽到他們均勻而沉穩的呼吸聲,顯然睡的正熟。
秋菊靜靜地站在門口,輕輕抿了抿嘴唇,屏息凝神地等了一會兒。
見屋內仍舊毫無動靜,秋菊的眉頭微微蹙起,輕咬了一下嘴唇,猶豫再三後,再次抬起手敲響了房門。
咚!咚!咚!
這一次,敲門聲愈發響亮了些。
“誰啊?”
終於,屋裡傳出了蘇啟穎慵懶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未睡醒的迷糊之感。
“是我,秋菊。”
聽到是秋菊,蘇啟穎先是呆愣了片刻,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隨即,她宛如突然從混沌中回過神來一般,急忙伸出手用力晃了晃身旁的婦人。
“娘,娘,快醒醒……”
婦人嘟囔著:“大半夜的,別吵……”
說完,翻了個身,繼續睡去,嘴裡還唸叨著:“明天大家還要早起呢。”
“娘,是秋菊來了。”
婦人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中還帶著濃濃的睏倦。
“秋菊?這麼晚了,她怎麼來了?”
蘇啟穎也是一臉茫然無措:“我也不知道啊。”
想到也許是夫人有什麼重要的話要交代,馬氏瞬間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衝著門外喊道:
“秋菊姑娘,你先等一下。”
二人匆匆下了床,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點亮了蠟燭,這才開啟了房門。
只見秋菊靜靜地站在門口,雙手託著一個木盒子。
“秋菊姑娘,你這是?”
馬氏看著秋菊手中的木盒,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們進去說吧!”
秋菊輕聲說道,言罷便款步走進屋內,隨後輕輕轉身掩上了房門。
走進屋內,秋菊把木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隨後往她們二人面前一推。
“啟穎小姐,明日你大婚,夫人恐怕來不了啦,這是她特意讓我轉交給你的新婚賀禮。”
蘇啟穎面露失落,眼眶泛紅,忙問道:“蘇姐姐真的不來了嗎?”
秋菊一臉為難之色,神情中滿是無奈。
“夫人腿腳不便,倘若執意前來,不僅行動艱難,還只會讓你們在這重要時刻分心照顧她,從而影響到你明日的大婚。”
蘇啟穎聽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忍不住滾落下來,聲音哽咽,抽抽搭搭地說:
“可是,我一直……盼著姐姐能……親眼見證我……的幸福時刻。”
馬氏趕緊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拍著女兒的背,柔聲安慰道:
“夫人來不了,想必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你好呀,咱們也要多多理解她的難處。”
秋菊也趕忙附和著說道:
“夫人雖然來不了,但她對您的祝福滿滿當當,一點都不少。
這禮物就是她的一番心意,你何不開啟看看是什麼。”
蘇啟穎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我開啟看看蘇姐姐給我準備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