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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年怔愣到失語,從趙束的角度來看,這確實是唯一答案。不過情感上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未曾宣之於口的隱秘心事被另一個人看穿,看穿不算還被赤裸裸地戳破!
趙束笑瞥了他一眼,旋即抬腳跨過門檻,沈敬年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趙束手被抓著,只能無奈站定,回頭用眼神詢問還有什麼事兒。
沈敬年沒想好要說什麼是真的,不想讓趙束走也是真的,他勉強組織起語言,磕磕絆絆說:「那你怎麼想的啊?」
趙束就那麼看著他,一聲不吭,甚至於眼神都沒什麼變化,眼尾與髮際中的微光將他襯得猶如一幅精美又無情的素描畫。
沈敬年慌了,「你對這事兒怎麼看?就是兩個男的在一起過日子」
趙束左右晃胳膊要把手腕抽出來,沈敬年鐵鉗子一樣箍住不讓他動,甚至把另一隻手也用上了。
沈敬年好似一個正撒潑打滾求大人給自己買玩具車的小無賴,不管院子裡眾人的目光,硬生生抓著趙束,卡在門框上要說法,「不說明白不許走!」
趙束怒極反笑,「你管我怎麼看呢?」
「我就管!」
「我覺得噁心,行了吧?!」
沈敬年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同時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姓楊的追你,你不覺得噁心,我追你就噁心?!」
沈敬年此時腦子已經亂了,他五臟六腑內流竄著一口熱乎乎的血,呼之欲出卻千方百計找不到口子。
「你t放手!」,趙束猛地抬腿踹向沈敬年,趁沈敬年吃痛撒手後退之際抽出自己的手腕,在沈敬年怔愣的當口轉身快步上樓回屋。
反鎖聲「啪嗒」響起的那一刻,趙束脊背緊貼門板緩緩蹲在地上。
沈敬年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房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人在浴室了。冷水嘩啦啦往下淌,浴室霎時被砸出一股鐵鏽味,他就著流水把劉海往上捋,露出光潔卻脹痛的額頭。
他喜歡趙束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整件事的關鍵。
從情感上來講,無疑是喜歡的,至少也是深深的好感,要不然他不會在異國他鄉用冷水緩解彷彿被鐵鍬拍了一般脹痛的腦袋。
他覺得趙束給他的感覺和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樣,不單單是相處中的不一樣,而是另一種感情。
一種讓他忌憚的感情。
或者說一種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說來可笑,他在趙束身邊的每一天都沒有安全感,哪怕現在人就在他直線距離不過十米的隔壁,沈敬年還是害怕。就算剛才雙手握著趙束的手腕子,他都不敢肯定下一秒趙束是走還是留。
沈敬年不排斥婚姻,可也不覺得自己會很早就定下來,40歲之前吧。
之前遇到的伴兒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知道對方圖他什麼,對方也知道他圖什麼,兩人恪守在彼此的紅線以內,不談未來也不談真情。
但趙束是特別的,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沈敬年甚至摸不清趙束圖他什麼。雖然這人看起來像一個扣扣搜搜貪小便宜的翡翠販子,可沈敬年不傻,來之前他查了不少關於這個行業的資訊,加上這幾天看到的聽到的。
他估計如果單論他個人的話,在錢財上他未必比得過趙家兄弟。
那趙束圖他什麼呢?或者說他能給趙束什麼呢?
他有的,趙束都有;而趙束有的,他沒有。
比如肆意瀟灑,比如常年遊走在危險之中的那一份從容與刺激。
他敢帶著兵哥來緬甸的前提是他知道半個月之後他會回到北京,回到他熟悉的世界。這半個月對他來說不過是一次旅遊,或者一個旖旎的美夢,最差也不過是一場噩夢,終有醒來的一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