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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罈子早見底了。」春條微露不滿。
別人家小娘子飲酒都是淺斟小酌,就沒見過像她這樣一口一碗的。
她忍不住規勸:「京城的閨秀都飲茶,娘子如今進了京,入鄉隨俗學著些才好。」
「再怎麼學,它也不能從苦的變成甜的呀。」
女子嘴上嫌棄,還是抵不住口乾舌燥,仰起脖子灌了兩口,方才把水囊還給她,沒心沒肺道:「再說我也不是閨秀,學這勞什子做什麼。」
春條一時啞口無言。
她確實和閨秀一點不沾邊。
此女姓鹿,名喚隨隨,是個獵戶人家的女兒。
半年前,齊王帶兵前去秦州平叛,入山追繳叛軍,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她。
隨隨全家都死於叛軍刀下,自己也受了重傷,好容易撿回一條命。
齊王營中沒有女子,遂派人去刺史府要個奴婢前去照顧。
春條聽說是伺候王府女眷,以為是美差,擠破了頭,掏了大半積蓄賄賂管事,才得了這份差事。
誰成想她伺候的人只是齊王隨手救下的貧家女,壓根不是什麼王府女眷。
不過見到昏迷的隨隨本人,春條死灰似的心又活動起來——她在刺史府也算見過世面,上至夫人娘子,下至歌姬營妓,她就從沒見過這樣的絕色,從臉蛋到身段,都美得叫人眼暈心顫。第一回給她換衣擦身時,連她一個女人也面紅耳赤。
她深信沒有男人能抵擋住這樣的誘惑,要不齊王殿下怎麼救了她呢?
她似乎沒猜錯,在隨隨昏迷期間,齊王幾乎天天來探望,在她床邊一坐就是大半個時辰。
有一回,春條還撞見他親手絞了濕帕子,替她掖額上的細汗。
那眼神她至今忘不了,溫柔又專注,像是滿心滿眼只容得下眼前這個人,連她一個旁人看了都心折。
當時春條以為自己時來運轉,跟了個有大造化的主人,只盼她趕緊醒來,好帶自己雞犬昇天。
半個月後,人終於叫她盼醒了,哪知齊王見了人,眼裡的柔情蕩然無存。
隨隨一張口,話只說了半句,他便不耐煩地轉向季嬤嬤:「你問她,可有地方去。」
得知隨隨孑然一身,再無親戚可以投靠,齊王也沒什麼憐香惜玉的表示,冷冷道:「軍營不是女子待的地方,傷好些便叫她自行離去。」
說完沒再看隨隨一眼,便即拂袖而去。
春條後來才知道,齊王並非聽不懂邊關話,他只是不願與隨隨交談。
自那以後,齊王沒再踏足這個營帳半步,好在隨隨的傷養好了,也沒有人來轟他們走,大約齊王殿下貴人多忘事,徹底把她忘了。
此女也是心寬似海,心安理得地住在營中。
這回太子大婚,齊王奉旨回京,只帶了百來個侍衛,不知怎的卻把隨隨也帶上了。
春條怎麼也琢磨不透。
要說殿下對她有意思,這半年來別說召她侍寢,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可要說沒這意思,偏偏回京也帶著她。
可回京之後如何安置她,也沒人透露一句半句——是進王府還是養在外面做外宅婦,其中的差別可大了去了。
就在她思忖的當兒,身邊的人沒了聲響。
春條轉頭一看,果然又睡著了。她沉沉地嘆了口氣,攤上這樣不知上進的主人,她可真是命途多舛。
……
日薄西山,齊王一行終於到了永安城郊的長樂驛附近。
官道上車馬駢闐,朱紫耀路,好不熱鬧。
隨隨被外面的馬嘶和人聲吵醒,挑開車窗上的青綈帷幔往外望去。
只見道路兩旁張著錦帷,侍從高舉羽扇畫障,中間一人身穿錦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