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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著,又跳起來,道:“鬱竹,你堅持會,我去叫太醫,馬上就回來。”
他撿起衣物,替她蓋上,又跳起來穿戴好自己的衣物。
他走到門後,正要開門,忽地猶豫,折步過去推開窗,回頭看了榻上之人一眼,然後扒著窗臺跳了出去,又返身將窗關好。
他匆匆跑過長橋上了岸,不一會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翠瀾和小喜子在宮內走了一圈,並沒發現甚麼異常。今日隆福宮人多事雜,小喜子伺候了一天,早已乏得很了,走路也拖拖拉拉起來。翠瀾便叫他回去歇著,宮外頭由她去轉一圈,回頭去王爺那裡一併回報,就說和小喜子都瞧過了。小喜子巴不得呢,立刻謝了她,回屋偷懶去了。
翠瀾出了隆福宮。宮牆一側,是黑黢黢的小樹林。這時,天色已暗下來,一輪明月掛在林梢,照得林間小道微微發白。
她沿著小道走了幾步,突然嘆了口氣,搖搖頭低聲說了幾句迷糊不清的話。小道極短,盡頭連線著彩霞池。她正要抽身退回,忽發現幾丈外的笠雲渡長橋似乎正有個人經過,轉眼間便上了岸進了樹林不見了。
她揉揉眼睛。笠雲渡是宮內主子們消夏之所,而此時正是春季,那裡怎會有人?
也許只是彩霞池的水鳥--
她想了想,決定去瞧瞧。
走過長橋,笠雲渡外並無異常,裡面亦無聲音傳出。她輕推木門,門紋絲不動。
她轉過兩步,猶豫著去推窗,結果,窗戶“呀”地一聲開啟來。
月光乘虛而入,淡淡地照在屋內一張錦榻上。翠瀾努力睜大眼睛。榻上似乎睡著一個人。
這樣的天氣,誰會孤零零地睡在這裡?
她的心忽然撲通撲通地跳起來。
“裡面是誰呀?”聲音輕軟,還有些發抖。
沒人回答她。
她扶著窗臺,探進上半身去看。窗臺並不高,胳膊一用力,人就進去了。
屋裡充斥一種奇怪的氣息。
翠瀾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
她躡著腳步走到榻前。
這確實是個人,躺著一動不動,臉側在旁邊,濃密的頭髮堆在上面,讓人看不清其容貌。綠色的衣裙蓋在其身上,下面一雙雪白的足卻露了出來。衣服下襬染著點點的猩紅色。
翠瀾是個尚未經人事的少女,見此光景,卻也隱約意識到了甚麼。她伸出顫抖的手,撥開烏雲似的亂髮。
月光慘白,這人的臉亦是慘白一片。
翠瀾先是呆若木雞,然後,雙手驀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強行壓下了喉嚨裡的那一聲尖叫。
不,月色如此黯淡,也許,是自己迷了眼睛看錯了。
她再次揉眼睛;然後,小心地觸控錦榻上那個衣衫凌亂的姑娘。
“喂--”她的聲音亦是遲疑而小心。
姑娘動動身子,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眼睛仍是緊緊閉闔。
蓋在其身上的衣衫卻滑落一點,露出了半個雪白的肩頭。
翠瀾低下頭去,瞪大了眼睛再次辨認。
沒錯,是她--
一截白玉似的脖子上,赫然印著幾塊紫紅瘢痕,一眼望去如此觸目驚心。
翠瀾倒抽冷氣,退開幾步,開始篩糠似地發起抖來。
突然,躺在榻上的鬱竹大聲咳嗽起來,咳得身子猛烈震動。然後,她攸地睜開了眼睛。
小宮女站在原地發著呆。
”翠瀾,你怎麼啦?”鬱竹看見了翠瀾並很快認出了她。
鬱竹撐著雙手,努力坐起來,“我們這是在哪裡?啊--”她忽地頓住口,低下頭去怔怔地看著自己身上已滑落至腰間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