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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王在旁冷冷道:
“這位費格大夫是疏勒國第一流的大夫,醫術十分高明,太醫院的那幫老頭子,沒一個比得上他。”
鬱竹目光定定,注視著允王。
“太醫院的太醫們,早就告訴我要注意放平心緒。”她道。
允王看著她,忽地皺了皺如墨的劍眉。窗外,一枝斜伸的海棠花搖曳生姿,鳥兒歌喉婉轉。
鬱竹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幻中還是在現實中。
這個叫費格的胡人大夫操著古怪的東越話,道:
“姑娘,你的頭部,可曾受過傷?”
鬱竹一愣,搖了搖頭。
費格道:“你確信自己的頭部沒有撞擊過嗎?”
一旁的孫嶺海卻是“啊”地一聲。
三人立即看向他,後者目光有些發直。
孫嶺海看著鬱竹,“竹兒,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確實受過一次傷。”
“不瞞大夫――”孫嶺海暫時將其他事拋諸腦後,“我家小姐尚未滿百天時,有個――有個郡王家的仇人來搶走了她。後來雙方在爭搶小姐時,她落在地上,頭撞到了石板,當時都閉了氣。她還這麼小,我們都以為沒救了,誰知沒多久她就醒了過來。後來,我們見她似乎沒甚麼大礙,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費格點點頭,道:“剛才我也聽王爺描述了這位姑娘發病的症狀,我想,可能是那次撞擊後腦部留下一個血塊,一直不曾消失。激動、憤怒等情緒會造成血液突然大量流向腦部,擠壓血塊,這樣很容易造成這位姑娘暫時暈厥的現象。”
鬱竹呆呆地聽著。
孫嶺海道:“大夫,可有甚麼醫治的法子麼?”
費格道:“東越大夫開的活血化瘀的藥,這位姑娘可能吃了不少罷!其實,醫治這種頭部病症最直接的方法,還是開顱!”不等三人反應過來,他繼續道:“這種手術只有本國醫術最高明的大夫羅憲會做,我有幸做過他的副手,先將病人頭髮剃光,依據腦中病灶的大致位置,在天靈蓋上輕鑽兩個洞,然後,用一把鋒利的銼刀,橫穿兩洞,向左向右小心鋸開天靈蓋――”那大鬍子胡醫居然說得唾沫橫飛。
鬱竹靠著軟墊靜靜聽著,孫嶺海的面色卻十分難看。
費格一時說罷,停了停,又道:
“當然,依據王爺描述的這位姑娘的平日表現,她的症候似乎並不十分嚴重,平時只要注意休息,注重靜養,心緒不要大起大落即可;也許會有暫時失明、失聰甚至幻覺,這些都是表徵。”
孫嶺海點點頭,轉身道:
“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允王站起身,一言不發,也不看鬱竹一眼,揹著手走了出去。其餘兩人跟出。
鬱竹凝視著當先那人的背影,淡淡飄逸的衣衫和腦海中那豔麗的服色大不相同,眼神亦是迥異。
她忍不住翻開蓋在胸口的被子,自己的內衣好好地穿著。
暫時失明、失聰甚至――
幻覺?
…
過得約摸一頓飯工夫,孫嶺海返回來,神色嚴整。鬱竹立即豎直了身體,道:
“叔叔――”
孫嶺海坐到床邊椅子裡,沉默地注視她片刻,開始一五一十地訴說她被擒後發生的事。
原來,郊外林樹聲擺脫官兵追捕後,攜著那奇怪的鐵器物找到了孫嶺海,並告之山莊鬱竹被俘的事。孫嶺海一聽,自然焦急異常。原來,那山莊名喚錦榆,是被擒的西疆刺客蘇吉供出的與平王會面之所;孫嶺海頗覺奇怪的是,他從未聽說平王有這樣一所別業,是以派遣林樹聲潛入打探,沒曾想遇到如此大事。掂量著沉重粗糙的器物,孫嶺海很快便將它與啞了聲的火炮聯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