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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夫夫倆各奔前程的那十幾年,除了前面兩年兩個人因為還能擠出點時間來共同吃喝拉撒,譚濱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還處在那種像個猛人的狀態,但後來吳冕然的工作也忙,無法妥協自己的時間去遷就譚濱,譚濱本身的工作量也劇烈增加之後,兩人連約著晚上回去一起吃個飯,十次也只有一次能成行,因此譚濱的脾氣更是暴躁得一塌糊塗,睡眠情況也成了災難事件,因此脾氣更差了,差到譚濱那牛高馬大據說有次碰到危及生命的事故的時候都沒眨過一次眼睛的助理有一次直接跑到吳冕然在公司的辦公室來哭,就因為他受不了譚濱罵他。
在這些年,譚氏工業集團茁壯發展,但在吳冕然看來,集團就是吃著譚濱的血肉發展起來的,譚氏成為了龐然大物,被它吃幹抹淨的譚濱眼看就要成為他一手創立起來的王國的獻祭者,吳冕然其實在他三十五歲那年就做好了四十歲在宏運退休的決策,並且他讓決策成功執行。
他的決心不是一天下的,也就無所謂別人說他什麼,也做好了他只做他認為對的事情的準備,所以他覺得他一路走來,無風也無雨,生命的路上,充滿陽光和鮮花還有掌聲,最重要的是,他一路都有著譚濱對他的濃濃的愛。
他一直認為,他就是生活在幸福當中。
幸福讓他變得為人慷慨,因此也收穫了外界額外給予他的幸福。
在譚濱身體狀況變好,夫夫倆一起上班的幸福生活之中,這一天,他突然接到了趙偉銘打給他的一個通話。
通訊器是助理給他的,助理提前就詢問過他的意思,說等下會有一個趙偉銘先生打進來的電話,問他想不想接,吳冕然乍聽到這樣的問話還有些奇怪,然後想起這幾天裡他家那位走著路都要哼段歡快進行曲的譚濱先生的快樂勁,他覺得他琢磨出點東西來了,於是跟助理笑著點了頭。
等趙偉銘打了電話進來,確認過人是他之後,說了一句:「有個人說,我打這個電話就能聯絡到你,怎麼說,姓譚的認為真的把你圈死了,不怕了?」
吳冕然笑了起來,沒就他的話展開去說,而是道:「這些年怎麼樣?」
這十幾年,他一直沒有趙偉銘的任何訊息。
但訊息肯定是有訊息的,只是沒傳到他的耳朵裡,連蘇小珉那種愛傳話的都沒跟他吱過一聲,可見譚濱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
譚醋精在吃醋這個領域的功力,早已得道成仙。
「不怎麼樣,」趙偉銘在那邊冷冷地,用他慣有的那種不在乎,無所謂的口氣道:「厭食厭世,不過我女兒現在和我住在一起,她十四歲了,在她媽媽和我之間,她選擇了我,我現在養著她,我現在一天能吃三頓飯,半個月就能畫一幅畫,你看過我的作品沒有?」
「什麼名字?」
「zd,趙蝶,我女兒的名字。」
「那個畫第七世界的畫家?」吳冕然驚訝了。
他之所以驚訝,因為那是一幅近代十年內很出名的彩色畫,有人說過那是一個抑鬱症患者畫出來的作品,而看過這幅畫的吳冕然也是這個判斷,但他不知道,這居然是趙偉銘畫的。
他愛過趙偉銘,他並不知道,他的這位前戀人,心裡居然有這麼多豐富的嚮往生命的色彩。
「對。」
「很豐富,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畫的。」
「這有什麼?你看不起我的,我知道。」
「嗯……」吳冕然並沒有看不起趙偉銘,相反,他愛過趙偉銘,他為趙偉銘做過很多的努力,那個時候,只要趙偉銘願意站起來,他就願意為之狂喜。
他斟酌著,判斷要不要跟他前男友去說一下這個問題,但很顯然,他的內心的想法就是不想跟趙偉銘解釋,所以他沉默了下來。
那邊也在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