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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想,沈放舟乾淨利索地舉起藥杯一飲而盡——雲別塵害她沒必要從這種地方下手,但當藥液滾入喉嚨時,沈放舟還是差點沒背過氣去。
好苦!
好苦好苦!
她為謝歸晚熬藥三年,經受的藥材沒有一千也有三百味,更何況每次為門主取藥時她總要自己親口嘗一嘗,所以算得上遍覽群藥的沈放舟壓根不知道,究竟是哪處丹方能苦到這種地步!
沒有罷?這幾乎已經超出藥的範疇了,除非熬藥者和她有仇,否則湯水中是不會有這種加倍的苦味的。
沈放舟放下藥碗意識恍惚,下意識卻否定這個想法。雲前輩不辭萬里救下自己,怎麼可能要在一碗藥上“害”自己?
因此沈放舟也就沒有看到,遠處的白衣劍客悄悄翹起的嘴角。
活該。
雲別塵心情愉快,卻頗有大仇得報的快感。謝歸晚喝藥嫌苦卻又礙於心上人的心意而不得不喝,因此往往開了共感叫她來分擔那味道。
分魂一天天地聽彷彿被蠱惑的主魂感慨已經甚是不容易,能從諸如她好可愛、又喜歡她多一點、今天悄悄吻了她唇角等做作文字中苟活更是要感天謝地,誰知這種時候還要被無緣無故灌一口湯藥,簡直是莫名其妙到如街邊小狗被離奇飛踹一腳。
雲別塵:“兩個神經病。”
當年分魂時雲別塵分得記憶不多,也許是謝歸晚的私心所在,她只有劍客當年最輕快最肆意的記憶,算起來,雲別塵大概也不過是二十歲的謝歸晚。
年輕的謝歸晚不同如今的天機門主,哪怕捉弄人調侃人都要弄起彎彎道道。雲別塵行事坦坦蕩蕩,就連一點壞心思都要擺在明面上,因此幾乎是在意識到沈放舟落入她手中的剎那,雲別塵馬上就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往鍋裡丟進去兩倍的苦味藥材。
哈,叫你們甜甜蜜蜜。
沈放舟絲毫不知這位前輩究竟含著怎樣的“憤怒”,她只是忍住苦頭,在湯藥下肚後就馬上運轉練氣功法。
先前她還在疑惑為什麼前輩叫她運轉最基礎的功法,事實上雲別塵說得是對的。
因為她現在這個“元嬰初期”,恐怕連練氣初的實力都沒有。
沈放舟深呼一口氣,她運轉功法內視經脈,能看到自己原本遼闊寬大的脈絡已然徹底乾涸,像是汛期後崩塌的大江,靈力稀少又紊亂,簡直像一團毛線球。
() 除此之外丹田的情況也並不樂觀,且不論那蓬勃昂揚的靈氣是去哪了,也不論那十二道禁錮為什麼會黯淡到如此地步。
她的元嬰呢?
照理說金丹修士的一顆金丹,在突破元嬰後應該會凝結幻化成如同嬰兒般的靈氣。
沈放舟能清楚地意識到,無論是自己的靈脈寬度還是丹田氣象,都的的確確地標示著自己已邁入元嬰,所以
她的元嬰去哪了。
系統幽幽:“你還有臉問這個?”
沈放舟乾咳兩聲:“我也沒想到解開禁錮的後果會這麼嚴重。”
她此刻浸泡在泉水中,卻依舊能感受到後背天罰與劍痕留下的傷痛,沈放舟沒敢去看自己現在的身軀,就算丹藥可以暫時性地修補她明面的傷口,但光是破碎的內臟,都需要花上不少時間去修復。
想到當初的滿空雷電,沈放舟就嘆口氣。她邊運轉功法艱難地修復滯澀的經脈,邊戳系統好奇道:“話說回來,為什麼每次明珣出現你都不說話?而且明珣和紂寒似乎都認識我,我以前,難道真的是她們的師妹?”
“別問我,這些東西你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的,”系統哼哼起來,“反正我就是一個打工人。”
沈放舟嘆口氣,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她隱約猜到些什麼,可是仍然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