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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有人在鼓山崖下發現一具燒毀的屍體,雖然燒得面目全非,但那人身材瘦小,身著衙門官服,腰牌正是白捕頭的!」
蘇雲開一驚,鼓山崖底?他瞬間屏氣,一會才極力鎮定下來,白水武功那樣好,即使去山莊的時候衝動了些,可是她想報仇,所以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甚至在危急關頭反而會更加小心謹慎,「除了腰牌,還有什麼可以確認她身份的?」
「倒也沒了,只是從身形來看,的確像是他。」
他這樣一說,蘇雲開反倒是有些安心了,「衣物燒毀了多少?」
這一問著實讓趙主事覺得奇怪,這人都燒死了,還問衣服的事,這不是主次顛倒了麼?蘇雲開果然病得不輕,「也燒得七七八八了。」
蘇雲開嘆了一口氣,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氣色不好,這一沉默,神情更是疲倦。李康和趙主事正欲告辭,門外下人又再次來報,「少爺,平西侯來探望您了,您是到前堂迎接,還是請侯爺到屋裡來?」
蘇雲開和李康相覷一眼,幾乎是片刻交流,蘇雲開就道,「我身體不便,不能下地,請平西侯到屋裡來吧。」
「是。」
以蘇雲開和平西侯的交情還不至於到這裡來看望,剛出了白水的事,不得不讓蘇雲開多想。
虞奉臨很快就到了門口,剛進屋就看見李康和趙主事。兩人跟他問了安,李康又道,「下官聽說蘇大人病了,所以和趙主事一起過來看看。刑部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
趙主事看了他一眼,兩人一起來的?只是他也是個有眼力的人,沒有拆穿,預設了。
虞奉臨也不留他們,擺了擺手,許他們走了。
等兩人走了,他才在蘇雲開臉上打量幾眼,氣色的確不好,不過看起來也不像是得了重病,「鼓山一別,蘇大人還氣色明朗,不過幾日,怎麼就這樣憔悴了。」
蘇雲開咳了幾聲,聲音低弱,「大概是勞累過度,明月說的沒錯,我不該總顧著公務,還應好好休息。」
虞奉臨笑道,「說起明月姑娘,聽說她住進了李康李大人家裡?」
「對,她在開封的房子被燒了,我又不得空給她找住處,更不能帶回家裡,就交託給了好友。」
這話解釋得合情合理,虞奉臨也沒多問。
蘇雲開神色不動,知道他沒有對這件事多疑。
如果剛才他不主動提及明月,虞奉臨反而會覺得他遮遮掩掩,定是有詐。
平西侯的脾氣,他大致摸清楚了。越是將事情赤丨裸丨裸地擺在他面前,他越不會懷疑。但如果越是遮掩,他就越會刨根問底,查個清楚。
虞奉臨問了他的病情,又囑他好好休息,這才離開蘇家。
蘇雲開等他走了,便琢磨起怎麼往秦家送個信,免得訊息傳得太快,秦放又一根筋沒回過神來,以為……白水死了。
那官服和腰牌是白水的,可死的人不會是白水。
蘇雲開不用看過屍體也知道那人不是她,若真的是,那讓趙主事最震驚的,就不是府衙捕頭被燒死了,而是——竟然有個姑娘混進了官衙,這可是欺君的罪名。
可趙主事卻完全不震驚、不意外,不提這事,所以蘇雲開相信,死的那個人不是白水。
那白水去了哪裡?
他估摸著,可能縱火和堵住密道的人並沒有走,還留在鼓山那防止有人前來。而白水正好與那人碰見,交手之後,白水殺了對方,並且把自己的衣服給了他,燒毀屍體丟下山崖,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行動。
他果然沒有看錯白水,越是危及的時候,她越是理智。
無論這件事的幕後指使人有沒有那麼快發現,白水這麼做都是百利無一害的——她或許自己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