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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細膩、每一寸都堪比最名貴的碧玉,它出現在那本該是骨骼、肌腱的地方,卻不染一絲鮮血,不見半點紅色。
她順著手臂往下拖,就像脫去一條極大號卻粘連著身體的緊身衣,只能用指尖劃破。而劃破過後,完整性不再、結構被破壞,張力也隨之失去了,箍不住內在的人,一瞬間便順著裂縫分崩離析。
卻連半點聲音都沒有出現。
他睜著眼,努力瞪圓了想要看清前方,可他只能仰著臉,連這一點念頭都是奢望。
他呢喃著、又或者只是在無意義地動著那雙嘴皮,他少了額下骨骼,但牙齒卻還粘連在皮肉之上,依靠著那些牙齒,他還有這一張足以被稱為嘴巴的器官。
他微微挪動那雙嘴皮,似乎想說點什麼,但他沒有了氣管、沒有肺部、甚至沒有咽喉與舌頭,他只能看著那具酮體自身內走出,而後,看著眼前陷入黑暗當中。
她看著陳清,或者說是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微微退了一步,她低下頭,那雙眼中只看得見她雙臂上的倒影。
她吸著空氣,像是在呢喃自語,又像是在測試自己的能力,她貪婪地享受著每一份熟悉的空氣,再經由陌生的器官吸入肺裡。
她低著頭,一聲輕微的喘息打破了她的寧靜,她循著聲望去,她看著面前那位少年,看著他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那張面容的扭曲已經看不出五官,那毀滅性的猙獰破壞了這張臉,令那張臉所見到的事物充滿憤恨、充滿了同歸於盡的毀滅慾望。
她心神有些慌張,微微退後了一步,她看著那少年蹲下了身軀、顫抖著,曲捲著身體躺到了地面上,他捂著頭,而後又捂著手臂,那似乎並不能給他帶來溫暖,於是他開始捂著那兩條腿,可也在指尖觸及到腿部的一剎那,那雙手便如觸電般縮了半寸回去。
疼痛,讓觸控都難以接受。
她看著陳清,手足無措地走上前兩步,她微微蹲下身子,絲毫不顧及自己赤裸的身軀盡數展示於這位陌生人面前。
“我……我可以幫你嗎?”
她氣息不算平穩,她聲音算是緊張,她微微蹲下身體,向著陳清伸出了一隻手臂。
“你……幫不了我。”
他掙扎著,腦海裡的聲音越來越多。
“不……這樣不行。”
在下一刻,這道聲音消失了。
那段帶有了痛苦、帶著自毀慾望的念頭的記憶隨之消失了,緊接著是兩段額外的聲音。
“我得做點什麼,我應該……我不想再承受這些了……不。”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多人!只有我要體會這種疼痛!憑什麼……大家都應該一起死……誰都不能,都不能獨自好過!”
他們的聲音如此猙獰,在一個人的大腦裡絮絮叨叨的,好似有上百個人的聲音。
他們不斷爭吵著,而為首那個人卻陷入了沉默。
“我是誰。我有一個姓名,可這個姓名、這個身份,這個意志、這個身軀,這一切的一切與我有什麼關係?”
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份陌生的生命,他嘗試挪動指尖,但這一條指令卻離指尖無比遙遠。
“我應該……怎麼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看著那具毫無關係的身軀,也許建立關係的第一步,是應該與他有神經上的連攜。
他應該感覺到痛、感覺到癢、感覺到那些身軀上不好的觸覺。
他應該感覺到從那雙腳上傳來的劇痛。
他應該感受到那些不好的東西,那些憎恨別人無,怨恨自己有的東西。
他看著腦海裡的那十餘人,低聲問:“那雙腳……我自己。”
“可還疼?”
他們聽著陳清的話,有人面色肅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