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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蟬沒有上晚自習。前來講題的數學老師發現後,立即通知了張彩琴。
張彩琴來到班裡,緊鎖著眉頭看向那個空位,問梁蟬的同桌:“你同桌去哪兒了?”
樓心月站起來回答:“不知道,下午最後一節課她還在,吃完晚飯一直沒見回來。”
張彩琴掃視一圈,問班上其他同學:“你們有沒有見過樑蟬?”
底下響起稀稀拉拉幾道應答聲。
“沒見過。”
“在食堂打飯時碰見過她,之後就不清楚了。”
“在學校裡能出什麼事,她平時總是獨來獨往……”
張彩琴沒聽他們廢話,聯絡了幾位老師在校園裡尋找,圖書館、實驗樓、小賣部,學生們常去的幾個地方找了個遍,不見梁蟬的蹤影。
問過門衛,可每天放學進出校門的學生那麼多,門衛也沒印象。
張彩琴沒有梁蟬的聯絡方式,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想到昨晚她的監護人、一位姓邵的先生給她打過電話。她當機立斷從通話記錄裡翻出來,回撥過去,無奈電話裡傳來“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的提醒。
張彩琴洩氣了,只能繼續找人。
兩節晚自習過去,張彩琴的手機有了動靜,邵先生打來了電話。
對面是極為溫和舒朗的聲音,歉然道:“抱歉張老師,在忙工作上的事,手機關機了,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
他能想到班主任打來電話與梁蟬有關,卻猜不到具體是什麼事。
張彩琴焦急道:“梁蟬不見了,我們到處找不到她,她跟你聯絡過嗎?”
“梁蟬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邵霖風不慌不忙,“她沒去學校?”
“不是。”張彩琴細細道來,“她白天一整天都在,吃過晚飯就消失了,沒來上晚自習。她學習成績很好,以前從未出現過缺課的情況。”
“好的,我知道了。”邵霖風說,“我先試著聯絡她,稍後給您回覆。”
邵霖風取下衣架上掛著的外套,邊走邊套在身上,從書房出去,叫容姨打電話給司機,他要出門一趟。
與此同時,他手裡的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鈴聲響了許久,就在邵霖風不抱希望的時候,電話被接通了,那邊是呼嘯的風聲,梁蟬的聲音夾雜其中,顯得那麼微弱,幾乎聽不清:“邵先生。”
哪怕她逃課跑出去,邵霖風也沒發脾氣,只問她:“你在哪兒?”
梁蟬:“我很快就回去了,您不用來找我。”
邵霖風固執地問:“你在哪兒?”
梁蟬只好報上地址。
司機恰好把車從地庫開出來,停在庭院裡,邵霖風收起手機出去。
晚間颳起了大風,額前幾縷髮絲吹了起來,邵霖風躬身坐進車裡,跟司機說了個地址,是宜城有名的灕江大橋。
車停在橋頭,邵霖風遠遠瞧見那個單薄如紙片的身影,立在橋中央搖搖欲墜,好似隨時會被一陣風吹下欄杆。
淒冷的風揚起她的頭髮,長髮像是在張牙舞爪表達不滿,糊了她滿臉。
邵霖風下車走近她,還未開口,梁蟬餘光瞥見有人靠近,啟唇笑道:“你知道嗎?在你來之前,有個騎摩托車的交警路過,以為我要跳江自殺,停車把我從橋上拖下來,要送我回家。我說我只是出來走走,馬上我的家長就來接我啦。”
她說了個玩笑,因為聲音帶著細微的哭腔,讓人笑不出來。
邵霖風脫下厚實的毛呢大衣披在梁蟬肩頭,待她扭過頭來,他才看清她兩邊臉頰都腫得厲害,滲出了血絲,當即皺起眉毛:“怎麼回事?我跟你們班主任說過,讓她處理那個打你的學生,她沒管嗎?”
梁蟬不想討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