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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並沒有閒聊太久,後面的人在青荷的指引下陸陸續續的也都到了,謝母第一個走進雅間來。
她今日戴的金梁冠,金鑲玉群仙鶴壽的花鈿,身上時沉香色滿繡鑲貂皮邊福祿壽紋對襟襖,白綾豎領下一對 如意雲頭紋金紐扣,外頭罩著一件紫貂披風,一進門便叫熱,使人脫了。
後面跟著的是趙瑾容,頭戴金絲鬏髻,金鑲寶花的挑心和鳳穿花的分心,紅藍寶石相間的掩鬢,一身珍珠灰錦地團花紋漳絨夾襖,使她看起來富貴之餘更顯端莊。進了屋子,那件曉灰色玄狐皮的斗篷也是穿不上身了。
後面便是謝鴻川這對夫妻,謝鴻川一向不喜豔色,今日更是一身石青色蝙蝠團花紋的銀鼠皮斗篷,裡面一件茶色銀挺紋暗花段的漳絨夾袍,腰繫大帶,整個人看起來老成又幹練。
陶若筠忍不住回頭去看身邊的謝鴻卓,一件山梗紫緞地清地菊花暗紋的行衣,放在一邊的斗篷也是槿紫色的,忍不住捂嘴笑,到底還是年輕,喜歡豔色些。
“你笑什麼?”
陶若筠答非所問:“你可冷?”
謝鴻卓道:“我裡頭還穿著水獺皮的褂子呢,不冷。”
陶若筠這才放心,回頭看進來的張慧月,香葉紅雲紋瑞花樣的漳緞圓領襖居然成了這群人裡唯一的豔色,一頭金累絲菊花鑲寶的頭面,她便知道這是趙瑾容早先給殷寄春定賀禮時一同定的那套頭面。
青荷引完了人,便往陶若筠身邊來,陶若筠習慣性地打量起來,忽然發現她頭上多出一對梅花樣式的銀腳金花簪。
她壓低了聲音問:“他送你的?”
青荷咬著唇,嗯了一聲。
陶若筠又問:“可喜歡?”
青荷臉上露出笑意來,又嗯了一聲。
“那二月一到,我就叫他們來提親?”
青荷臉上飛出紅霞來,頭側向一邊,又嗯了一聲。
眾人相互行禮後序齒而坐,因為人太多,陶若筠便帶著一幫小的去了另一張桌子上,酒菜是早就訂好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機,陶若筠便給孩子們叫了些山楂糕橙糕等點心小食上來。
張慧月的女兒琪姐兒抓了一塊橙糕在手裡,一邊吃一邊問:“嬸嬸,咱們什麼時候出去玩呀?”
陶若筠柔聲道:“等天黑透了,花樹點燈了,我們就出去玩好不好?”
琪姐兒有一絲絲害羞,低聲說好。
一旁的陽哥兒大聲道:“你放心,待會兒你跟我走,我帶你逛蘇州,我可熟了。”
琪姐兒看看陽哥兒,笑著點了點頭。
那邊謝母問:“這徐大人一家大概幾時到啊?”
謝鴻川倒是瞭解,答道:“白天有些事,天黑了一定會趕過來的,咱們再等等,燈上了,人也來了。”
謝母連連說好:“今年難得這樣齊整,等會子你們都去橋上好好的走一走。”
趙瑾容道:“我留下來陪著婆婆吧,她們去就是了。”
謝母道:“一年裡有那麼多天,也不差這一天來陪我,跟著她們去吧,你還有兩個孩子要玩呢。”
趙瑾容這才應下來。
等外頭最後一絲霞光收盡時,樓下街市逐漸亮堂起來,雅間的門叫人推開,徐母在徐同光的攙扶下走了進來,兩個老人家見了面分外親切,相互行禮照應,拉著入了座。
殷寄春今日照舊穿著她從前很愛的牡丹粉紅緞地的夾襖,襯的臉頰越發紅豔。一圈貂鼠風領使她看起來像是軟糯的兔子,叫人見了就喜歡。
至於徐同光,不愧是謝鴻川的同學,兩個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深色夾袍,讓他看起來更加嚴肅,他倆坐一起倒似兄弟般。
林新榮在外頭候著,見人來了便問可要上菜,謝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