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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任何東西,任何人事,都不能避開這兩個字。它就像是一道枷鎖,捆了我們千年,還要繼續下去。
奧迪A6也是如此。
自從奧迪集團旗下的A6車型幸得聖寵,被選為官方用車之後,它就開始在中國與眾不同起來。
廳級以上的幹部可以用這個車;那些可放著更好的車不要,而偏偏要趨炎附勢、一圓烏紗之夢的老闆們也用這個車。
但是,不是廳級,也不是老闆的人就算有錢也最好不要用這個車。
就如同,你在公司上班,你的老闆只愛五元一盒的白沙,你再喜歡芙蓉王,也只能躲著抽,而不能在老闆給人散白沙的時候,你散芙蓉王,還說白沙不好抽。
荒謬嗎?荒唐嗎?可笑嗎?可憐嗎?可悲嗎?
當然!可是這就是避諱,也是遊戲的規則。
我身在局中,就不能不依規則。
首先,我們所在的那個小市,在二十世紀初的這兩年間,開奧迪A6的確實是有,但還絕對不算很多。今天,我若接了下來,那麼如我般年輕就開這個車的就絕對僅僅只有我一個。
如果這樣的話,我保證兩天之內,我的所有一切都會隨著我的車牌號一起聞名全城,路人皆知。
假設你個是達官貴人,出行時,卻經常看見一個滿身痞氣的小青年開著和你一樣的車,你會不會不爽?會不會覺得掉價?
樹大招風!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廖光惠開的就是這個車!
他是大哥,根深蒂固的大哥,我的大哥。
我是小弟,立足不穩的小弟,他的小弟。
一百七十六
根本沒有多想,我伸手就推開了那把鑰匙,說:
“張總,你開玩笑啊!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要,我不要。這不是我要的東西!”
張總也許真的喝多了,更可能是他的骨子裡面還是當年那個在北大意氣風發,肆意激昂的讀書人。
這樣的人在自己人面前,往往會毫無顧忌地表露心聲。
只是他的表露卻再次將我逼入了一個危險的境地。他說了一句很不應該去說的話。
當時,他聽到我的說話之後,笑著看了我半天,也不答話,伸手把鑰匙再次推到了我的前面,轉過頭去對著廖光惠說:
“小胡這個伢兒,我真的喜歡,相當不錯。講義氣,懂事,不貪。老廖,好苗子啊!你也多的是人,讓他今後跟著我,我好生培養哈,今後是個人才。要不要得?”
廖光惠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我卻突然感覺到掩藏在空氣中的巨大危機。我看到廖光惠輕描淡寫地掃了我一眼之後,對著張總說:
“要得沙,怎麼要不得?你看小欽他個人,我不管這些事噠。幫得到你更好啊?”
張總再次回過頭來看著我,說:
“小胡,要不要得啊?到我這裡來上班?”
“張總,你莫開玩笑噠。我一個高中畢業,你那些事,我搞不好,呵呵呵。”
我的笑聲連自己聽起來都是感到晦澀。
“開什麼玩笑,我講真的!高中畢業有什麼關係,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也沒得用,沒得用。到底要不要得?”
我呆在那裡,看了張總半天,很堅決的說:
“張總,你莫講這些,我欠廖哥的情,他幫了我好多。而且我一個打流的,除噠打流我什麼都搞不來,也不喜歡搞。而今這個樣子,天天沒得事喝下酒,打下牌,蠻不錯。多謝你噠。還有,張總,我幫你,是廖哥吩咐的事,應該的。這個東西,我真的要不得。”
“小胡,人各有志,你想要搞什麼,都沒得關係。不過,今天這張車,是我的一份心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