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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規定,未曾開啟過,透過官方驛站傳遞的郵件是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
薛韶一開始不拿出來,是想看三司裡的案宗都有些什麼東西。
若用不到他手上這份,只憑三司裡的案宗就能翻案,那是最好不過。
畢竟,即便有大明律規定,戳印也無損,但這案宗畢竟在外三年,質疑聲一定不少。
薛韶想的不錯,看到他拿出來的案宗,馬順第一個反對,徐睎和陳官等人亦質疑案宗的真實性。
薛韶就一句話:「幾位有何證據證明,此信封被開啟過?」
戳印完整,臘封也未被破壞,理論上來說,這封信就是可以作為證據。
所有人都看向皇帝。
朱祁鎮微微點頭,承認了這封信的屬性。
馬順臉色微白,退後一步,心開始不斷的下沉。
楊溥當場將信封開啟,裡面是岳氏殺夫案和賀氏殺夫案的全部證據抄錄本。
包括她們五審五結的全部口供丶證據,以及順天府丶刑部丶大理寺和都察院等對兩案來回拉鋸的書面證據。
薛瑄三次打回岳氏殺夫案,命刑部和順天府重查的證據也在其中。
可以說,薛瑄準備的證據全面到他們都不用費心,只要把案宗攤開,拋去利益丶政權的爭鬥,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能看出這兩樁是冤案。
朱祁鎮:「兩樁案子五審五結,三次大審,結果都不一樣,朕倒要看看,這是兩樁什麼懸案,就那麼難斷嗎?」
楊溥道:「陛下,這都是因為案涉錦衣衛和王振之侄王山,這兩樁案子才變得複雜。王振假公濟私,請陛下嚴懲王振!」
朱祁鎮:「案子一開始並不由東廠審查,他一個秉筆太監怎麼插手順天府和刑部之事?都察院是幹什麼吃的?」
「王振結黨營私多年,即便不在他管轄之內,總有其黨羽為討好他阿諛奉迎,這兩樁案子便是例子!」楊溥道:「陛下,請陛下為天下計,剿此黨羽,還百姓一片青天。」
「內侍勾結京官,而京官與外官交通互利,的確是結黨營私,」朱祁鎮身子前傾,目光直視他的眼睛,盯著他問道:「楊閣老,朝中黨羽,只有王振一黨嗎?內外勾結之事,只有王振嗎?」
楊溥下意識避開了皇帝的眼睛,俯首道:「陛下,臣昭昭之心如明月,陛下若不信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