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傻大個兒不再傻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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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雨勢停歇的時候,臨近街巷的百姓都知道整天醉生夢死的扎紙匠,還有隻知名卻不知姓的婦人,死了。
兩人喪事都由新搬來小鎮在桂花巷落腳的趙員外親自操辦。
這就讓人很是意外,人們私底下各種猜測頻出。
不過人都死了,任何猜測與議論也就成了空中樓閣,再也無甚意思。
喪宴當天,張蛟並未露頭,人們便嗤笑那傻子是個白眼狼。
靈魂天地中,灰霧混沌散去大半,無數白光開始匯聚,此處世界漸漸恢復光彩。
張蛟坐起身,神志恢復些許的他,拿起柳相留下的那幅畫卷將其開啟。
是曾經那幅在大火中被柳相取走的仙人乘鶴圖。
畫卷開啟剎那間,有數道人影從中走出,靈魂之姿,透明縹緲。
枉死,橫死,心存執念者,不可入輪迴,唯有經歷罡風削骨,烈日煉形,祛除怨氣等方可投胎轉世。
所以,他們,等了很多年。
人影多達數十位,有人手持鑼鼓樂器,有描妝身穿戲服,有人便衣茫然無措,有人戾氣滔天如惡鬼。
遠處,原本離去的柳相此刻站在光芒最深處,單手掐訣,靜待此間落幕。
站在虛幻人群最前頭的為一男一女,男子俊秀,女子清麗,互牽雙手,至死不渝。
他們朝著張蛟緩緩靠近。
眉宇間與張蛟有著三分相似的男子嘴角含笑,以虛幻手掌拍了拍張蛟頭頂,張口無聲,卻有清晰言語傳入張蛟心湖間,“十六歲就這麼壯實,看樣子呂宗良那狗日的沒虧待你,很好。”
那生前死去的女子依舊是那般柔弱如梔子之花,此刻哪怕淪為陰魂不散的鬼物,眼中也只有對兒子的心疼之色。
女子手掌輕輕撫摸張蛟臉頰,鬼物沒有淚水,卻有悲傷,“蛟兒....”
一聲聲呼喚,彷彿跨越十數年光陰傳至張蛟心頭。
外人眼中的傻大個兒,如今的自欺欺人者,再也控不住的傷心,就像個受了天大委屈卻無處訴說的孩子,開始嚎啕大哭。
“爹...娘...”
哭泣中帶著沙啞,相隔生與死,那份血親之情依舊縈繞心頭。
張釉揉了揉自己兒子的腦袋,“沒事兒,想哭就哭。孩子,抱歉,我們不在身邊的這些年,讓你受委屈了。”
賈紅筲攬過張蛟將其貼靠在自己懷裡,一遍遍呢喃低語著:“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在畫卷中的日子,並非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牢籠景象。
恰恰相反,得益於柳相在畫卷上施展的神通禁制,張釉二人可以看到張蛟成長的一切過程。
正是因為親眼見過,所以他們二人才會覺著愈發對不起自己孩子。
年幼時沒了父母,被同齡人謾罵,嘲笑,欺負。鋪子生意不景氣的時候還得捱餓,甚至一年到頭都沒能吃上兩三頓飽飯,不過幾歲的年紀就得上山下水,本就心竅不全,一路的跌跌撞撞可想而知。再長大些,家裡絕大多數活計都落到了張蛟一人頭上。
明明還只是個孩子,卻要撐起頂梁,這一切可能在張蛟看來沒什麼,他甚至都不會去想辛苦二字。只是為人父母的張釉夫妻二人,親眼見證孩子一步步成長,有多少次苦楚,他們就有多少次想將呂宗良千刀萬剮。
“該走了。”
遠處站在光影深處的柳相朝眾人說著,眉心處那抹棗紅印記熠熠生輝,在他身側,開啟一扇漆黑門戶,散發陰冥氣息。
此門通往地府。
這是柳相透過觀想小鎮百姓命運脈絡時的偶然發現,經過百年尋跡,可以與之勾連,將遊蕩陽間之人送歸地府。
相逢總是短暫,自從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