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寸金不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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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官別的不說,為奴為婢八百餘年,就這點言語譏諷不能動起絲毫心湖漣漪。
“我覺著很夠,山君如果覺著虧了,那不如各退一步,咱家帶走這一批村裡的修行種子,等禮部那邊得了聖旨,為山君填補上正神之位,到時候再將剩餘遺藏交由朝廷也不遲。如何?”
老宦官雖說從始至終都彎著腰,可那股不容置疑的語氣好似胸有成竹般。
無他,國祚與封正一事,對於山水神只而言太過重要。
如果將神只大道對比煉氣士的長生大道,那麼香火就是天地靈氣,國祚氣運就是登高修行的底氣所在,而敕封的身份,就好似那得宗門譜牒,如果沒有便是淫祠野祠,一輩子都稱不上正統,永遠都會被王朝境內的山水氣運所壓制。
這時,一聲嘹亮鷹啼聲響徹天籟。
黑紋金雕落地後滿臉不屑的掃了眼老宦官,將柳相的言語轉而告之。
得到想要的答案,陸鳶好像很高興。
被老人習慣稱為小黑子的黑紋金雕再次展翅高飛,按照原路返回村落。
陸鳶吝嗇著擠出一絲笑容,他輕聲道:“你之前故意矇蔽天機,改變那一劍的軌跡,害得那年輕婦人慘死當場,這就是見面禮?真當我這山君是瞎子?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蕭祁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沒太明白陸鳶這番話的含義所在。
先前出手故意遮蔽那一劍軌跡,在須臾間強硬駕馭那道劍光斬去婦人頭顱,有兩個目的。
其一,折損趙家樹的心境,讓一塊完美無瑕的璞玉之上多出一道裂痕,一抹瑕疵,這樣一來,價值便大打折扣。哪怕徹底將其毀了,或是對大慶產生怨恨,蕭祁也不擔心。就算心境徹底破碎又如何,只要根基還在,就算無緣上三境,但巔峰的中三境始終是跑不了的。至於仇恨更是輕而易舉,若是不可控,那便抹除神智,做一把手中刀也是不錯的選擇。
所以從一開始,劉鉞與蕭祁就已經將最好和最壞的結果擺在眼前,都能接受。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計劃會提前暴露,更不會想到荊黎的以命換命和柳相的悍然出手。
最後的其二,其實才是重中之重。就是為了試探這位從未出過手卻能鎮守南山以南千年之久的山君陸鳶。
天王山脈不光是就王朝遺留之地,更是一座大陣,一道屏障,間接為大慶南部帶來八百年的太平光景,所以,作為足以與山上仙宗匹敵的大王朝,大慶才會允許陸鳶好似割據一方的存在。
陸鳶再道:“你有你的心思,沒關係,我也有我的算盤,用一個凡人的命順水推舟,藉此機會讓柳相自動認輸,妖是個很神奇的身份,本該遵循本性無拘無束,可一旦有了惻隱之心,便會比很多人都像人。”
李秀孃的死,也側面的讓柳相認輸,自願去庇護村落五百年。
這個庇護,就不再是單獨的職責之內了,而是要將天王山脈作為道場,徹徹底底為榮昌村大淵遺民庇護出一片乾乾淨淨的人間。
這才是陸鳶賭局的真正所求。
老宦官蕭祁向前踏出一步,也是這一步,便將臧符峰周遭雲海自行退散八百里,天地清明。
“咱家可不管你這些有的沒的,聖上口諭,若是山君大人不領情,那咱家只能用搶的了。”
不光那些承載氣運的村落遺民,三王峰的古仙傳承也得一併收入囊中。
態度之堅決,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似乎只要陸鳶敢說一個不字,估計這座臧符峰就得下墜幾百丈。
對於陸鳶的具體境界和實力,天下任何一家宗門勢力都無明確記載。
不過按照蕭祁估算,饒是巔峰時期藉助遺藏破境,天生受限的山水神只罷了,至多與自己同境,而且經歷光陰長河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