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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舊時光,就這麼溜走……」
顧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是那隻被甩在一米開外的拖鞋。
他彎身撿起,擺在她腳下,合併另一隻,擺放得端端正正。
站起身要走。
那隻雪白纖細的腳,又抬一下,從他腿邊虛擦而過。含露的眼睛盯著他,要笑不笑。歌仍未停,她唱。
「人生難得再次尋覓相知的伴侶……」
顧來站著沒動,盯著一處,不知在想什麼。過會兒,那隻腳又撩他一下。
顧來長長的出口氣,蹲下身,將那隻鞋套進她的腳裡。她不老實,一邊唱歌,腳一邊隨著拍子晃動。他對了幾次沒對準,抬起左手,輕輕握住她腳後跟,右手拿著鞋往前一推。
替她穿好。
不知是他太熱還是她太涼,她腳後跟被燙得縮一下。
「永遠無悔的是我的雙眼。」
一首歌這才唱完。
「早點睡。」顧來說。
周語摸了摸頭髮,差不多幹了,答應一聲。
顧來起身就走。走到樓梯處停下,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一句:「那時為什麼不睡覺?」
「嗯?」
「你說三天四夜沒閤眼。」
他還記著。
「哦,」周語身子一歪,「睡不著。」
「為什麼?」
頓了頓,她一筆帶過,「出了點事。」
周語心裡已有些不耐,沒表現出來。好在顧來沒像常人那樣追問到底,他只是看著她,認真的說:「以後睡不著,可以來找我。」
「找你?」她忍住笑,「找你做什麼?」
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做什麼都可以。」
周語將鞋穿穩,緩緩走到他面前,半伏在木櫃上,一字一頓的重複,「真的做什麼都可以?」說完挑下眉,不懷好意的掃他一眼。
顧來乾咳一聲,避開她的眼睛,加上一句,「找我,說話,唱歌……」
畫蛇添足,反而顯得刻意。
周語:「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在一起就唱唱歌?」
他撇開臉。
周語笑一聲:「我唱歌你又不愛聽。」
顧來站在樓梯口,沒看她。手握在木櫃的稜角上,鬆一下,緊一下。
那女人就伏在木櫃上,單手托腮的笑,焉兒壞。
像是等著看他無法遁形。
像是等著看他投降。
他看著眼底洞黑的樓梯口,默了半晌默,沉聲說:「愛聽。」
「可是剛才我還沒唱完,你就要走。」她不依不饒,手指撥弄著木櫃上的鐵鎖片,眼尾再掃他一眼,像投訴,像嗔怨。
鎖片在她指尖,反覆叩在櫃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啪-----
隔一秒。
啪------
顧來不會說話,憋了半天,也還是那句:「我愛聽。」
周語又笑了笑。她的臉一半融在光暈裡,比任何時候都溫柔。
顧來仍盯著樓下,聲音低低的:「我爸和我哥剛出事的時候,我也整晚睡不著。」
她的表情來不及收回,短促的笑一聲。也不算笑,就哼了一哼,像是收尾,之後就是沉默。
「早點睡。」顧來說完,轉身下了樓。
他的腳步聲沉而穩,與他性子相符。聲音逐漸遠去。
周語發了會兒呆,完全沒有睡意。拿出剛才的歌單,靠坐在床上,又哼了一遍。
想起那人乾癟得毫無說服力的說那聲「愛聽」,覺得好笑。
她便笑了一下。
笑過後,突然感到彷徨,這樣的感覺周語很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