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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來輕咳一聲,「不是。」始終沒有看她。
周語挺隨意的「啊」了一聲,「那就是你尿床了。」
「……」
周語在他背後觀摩,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顧來的臉燒過那陣,這才站起身,用手肘蹭去鬢角的汗,沾滿泥巴的手對灶臺那方抬了抬:「給你的。」
周語靠在門邊,頭往後仰,看見大鐵鍋的鍋蓋上,密密麻麻貼著南瓜子。
她剛來這兒時犯了菸癮,找他要瓜子解饞……他都記得。
周語抿著嘴笑一下,捻了幾顆放在掌心裡,嗑起來。初嘗沒什麼味道,嚼到後面帶點回甜,很香。
顧來看著她吃了幾顆,又蹲下去在泥土裡鼓搗。
後院不大,十多平。角落堆了農具和一臺石磨,由於背靠著峭壁,形成天然屏障,所以顧家人把這裡當成澡堂子。
顧來在邊上,用紅磚砌了個小花壇,裡面堆滿了肥沃的土。腳邊放著半袋水泥和幾把鐵器,幾根青蔥嫩綠的小藤蔓栽在土裡。
他動作熟練,幹起來有模有樣。
南瓜子被鐵鍋烘烤得很脆,竟能嗑出葵花籽的感覺。周語吐出的殼,小母雞跟在後面啄。
她湊上去問:「你種的什麼?」
顧來將一根兩米來長的竹竿□□泥裡,說:「葡萄,」回過頭,加一句,「紫葡萄。」
周語指一下竹竿:「葡萄藤知道要順著棍子長嗎?」
「知道。」
「它又沒眼睛,怎麼知道?」城裡人就愛問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顧來解釋不來,愣了半天,橫豎就這麼一句,「它知道。」
他蹲的地方剛好能受到日照,他在陽光下眯了眯眼。周語看著他笑一下,南瓜子爆破,「咔」一聲,在她紅唇白齒間。
他移開視線。
種好了葡萄,顧來在盆裡澆水洗了手,盛兩碗飯。揭開菜罩,裡面一碗泡子姜,一碗蒜炒豇豆。
周語說:「我不餓。」
一隻碗已經推到她面前,他言簡意賅:「吃。」
周語「喲」一聲,正經八百的說:「你對嫂子挺霸道啊!」坐了下來。
顧來也不理會,埋頭風捲殘雲,瞬間喝了三大碗。
這時從門外來了一個男人,五十來歲,深藍色解放帽,老舊的中山服,拿一根大煙杆。老幹部的打扮和姿態。
男人背著手跨進門檻,拉長聲音喊:「顧二娃,吃啥好東西呢?」
顧來連忙站起來,恭敬的喊了聲:「村長。」
村長:「哎!吃早飯呢。」
「嗯。」
「你媽呢?」
「屋裡,我去叫。」
顧來進裡屋了。
村長見周語眼生,不像本地人,多看了幾眼。周語裝作不知,坐得四平八穩,自顧夾菜吃飯。
不一會兒,陳慧紅快步出來,猜不透當官的找自己是好是歹,誠惶誠恐的招呼:「哎呀村長,這麼早!來來,坐!坐!將就著吃點唄!砍腦殼的瘟雞,死遠點拉屎!」後一句話是在罵雞。罵完了,從門後拿出掃帚,掃去一地雞屎。
村長吸一口煙,擺手道,「啊不用了,我吃過了!」
陳慧紅又吩咐身後的兒子,「阿來,給村長泡茶。」
村長接過椅子,在門口光線明亮處坐下,陳慧紅則直接坐在門檻上,一瞬不瞬的看著村長,等待指示。
村長的煙一口接一口。葉子煙,嗆人得很,周語聞不慣,咳了兩聲。
顧來起身順手把後門開啟。穿堂風吹過,空氣清新許多。
幾句客套話後,村長指一指周語,好奇的問:「顧家嬸,這你侄女?以前沒見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