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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漆黑的睫毛鴉羽似的斂下來遮住瞳眸,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每天這麼問,想必也很想念。
他忍不住寬慰:“您別傷心難過,梁先生最近在忙一個很大的併購案一時抽不開身也是正常的,絕不是冷落您,我想……他近期一定會趕回來陪您辦婚禮。”
沈棲微微笑了一下,右頰浮現一個很小很淺的梨渦。
“嗯,您放心,我不難過。”
沈棲確實不難過,他根本不認識梁喑,這樁婚姻沒有半點兒感情基礎,甚至於和他沒什麼關係,他完全是個替嫁的工具。
一週前,爺爺沈如海把他叫到書房,在唉聲嘆氣中向他透露了一個血淋淋的殘酷事實。
——沈氏面臨重大危機。
雖然明面兒上看著是老牌豪門根基穩重,但錯過了幾次改革機會以及泡沫產業日薄西山的重大打擊,一連串的重創之下早已只剩一個步步虧損的空殼子。
無論是銀行貸款還是合作商的催貨,都是架在沈家脖子上的一把刀。
如果沒有人注資,不出一年必定要申請破產清算。
沈家生死存亡的時刻,老爺子不可避免地將主意打到了婚約上。
簡單來說,就是商業聯姻。
兩個陌生人以婚約為由進行一向雙方都心照不宣的“演戲”。
遵照約定結成夫妻,以絕對親密的關係為紐帶,完成兩家的利益聯結以達到雙贏的目的。
兩個陌生人進行一場心照不宣的交易,與感情無關,也未必能有幾分真心相待,表面裝裝樣子給外人營造一種恩愛假象,以此鞏固關係。
沈棲理解商業聯姻,但他無法理解他的娃娃親物件年長他九歲。
嚴格算來,應當與他履行婚約的人是他遠在英國事業有成,開辦自己證券公司的親大哥沈正陽,怎麼也不是他這個十八歲的大一新生。
沈棲提出過異議,但話一出口他就想明白了。
聯姻說得好聽點是鞏固事業,難聽點兒就是賣個人換取利益。
往近了說,沈正陽事業有成自然是不可能拋棄事業回來與一個男人結婚,往遠了說,以後沈家還需要他來繼承,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是履行婚約的那一個。
這個犧牲品無疑是他這個沒什麼價值的次子。
結婚協議簽訂那天梁喑因為專案去了英國,因此結婚典禮要延遲到他回來再進行。
沈棲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出廠的貨物,經由購買方出資,廠家談妥合同便可以奉送出門。
他帶著自己的行李先搬進兩人的“新房”,從一開始的抗拒不安到逐漸習慣,要不是林叔每天接送,他幾乎快忘了自己還有個未歸的丈夫。
新房離大學較遠,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家。
夕陽迤邐綺豔,濃墨重彩地潑在沈棲的側臉上,勾勒出清冷溫潤的輪廓。
他抱著書進門,先停了一下腳步。
院子裡有一隻毛色漆黑的烈犬,精瘦彪悍的體型與銳利雙眼透著野性,儘管被關在鐵索牢固的籠子裡依舊能感覺到它的兇戾。
沈棲與它四目相對,那狗猛地衝他吼了一聲,尖亮的獠牙映著寒光撕咬上鐵鏈,覬覦掙脫桎梏朝他撲撕而來。
“哎呀,乘黃你怎麼又在吵小夫人!”
何阿姨從房裡跑出來,斥了一聲又立即望向沈棲:“您怎麼在外面站著,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曬壞了。”
沈棲收回視線,淡漠溫潤的雙眸裡慢慢沁上一點禮貌笑痕,“何阿姨,您叫我名字就好了。”
“哎好好,你快進來,外面暑氣重。”
沈棲回了房間將書放下,直接將自己扔在床上,一雙澄透清淨的眸子呆呆望著屋頂。
房間收拾的很乾淨,白色的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