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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3,專注父子吵架一百年如我,終於要開始寫了。更新速度大約是周更,行文一如既往瞎編與糟糕,先鞠躬感謝觀看了。
#3
Sam收到斯坦福法學院的offer時正是這一年的春天。
快件寄到了他高中關係不錯的一位老師那裡。Dean開著Impala載他去拿。Dean並不知道他去拿什麼,看弟弟平靜的樣子以為又是高中時期的成績單,他去年10月時有過一次。Sam在那幢整潔的房子裡客套兩句,婉拒了老師的邀請,深表謝意後便推開外門。
哥哥還在等著他。
雨後的低溫使得車窗內側附上了一層霧濛濛的白色,Dean沒事幹,正在上頭亂畫,抽象派花鳥魚蟲;墨鏡斜歪掛在臉上,有種與年齡不符的稚氣:他這兩年,愈發過得像個恣意的孩子。Sam隱約記得Dean原來閒暇總喜歡擺弄魔方,私底下瞞著他們娘炮兮兮地看烹飪書,搗鼓古錢幣,後來這些東西在東遊西蕩途中漸漸遺失,Dean由此憑悼起來,不曾有過下一任;轉而跟槍械、匕首、撲克和檯球玩命死磕,賭技一日千里。用哥哥自己的話講,他賭球跑馬耍撲克,靠的不是精算不是技術,而是上天厚賜的運氣:Sam對此保留意見。
剛下過一場春雨的街上到處都是溼漉漉的,泛著沁人心脾的植物香氣。草木凝結出倉皇的新綠,樹梢微染焦黃,殘留著上一季最後的致禮,如此映襯,更顯生機勃勃。一團橘紅的夕日將落未落,將街道與房屋塗成飽滿的暖色。
這是一個極其安謐的平常的美國社群。
天氣真好。他低頭不明顯地笑了,一切順利:目前為止。Sam的眼睛不經意掃過裝著信封的內兜,內心的狂喜抵不過隨之而來的巨大隱憂。哥哥的前車之覆宛如昨日,他不能拿籌謀良久的心心念念去冒險——斯坦福並不是能讓人輕易放棄和鬆懈的目標。
“走吧。”
Dean有所思地瞅了瞅Sam,幸災樂禍道,“考砸了書呆子?”
“嘿!”
“別憂愁,我的小鳥~”青年朝他擠了擠眼睛,打著車,“我能幫你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Sam當著他面翻了一個大白眼,撇著嘴捏著嗓子說,“太好了!我的神仙教母!你能幫我去王子的宴會嗎?”
“No Problem~……話說回來你學女人還真有一套。”
“打架麼?教母。”
“……別那麼叫我Sammy,說真的。”
Sam創意而有力的回擊被飛快扯碎,隨即敞開的車窗傳出暴烈的鼓點與快意的笑聲,兩個人都顯得毫無憂慮:即便事實並非總是如此。
誠然,只要他們飛馳在路上,苦澀便不會結束;然而,只要他們並肩前行,便伴隨一路歡欣。這份歡欣也許一開始的確來自於世人的肯定或者除害的快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穩固於家族內部:他們透過日常生活產生情誼,同生共死增進維繫——如同Sam自始至終都是Dean的渡頭一樣;年輕的Winchester們或許並未意識到家族對於他們的重大意義,年長的老獵手已無法諱言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儘管他從未就這一話題與兒子們進行過過愉快的溝通,真的,從來不說。
這個中年男人褪去了所有的柔和,表現得剛直而僵板,把日子過得像行軍打仗:佈置任務,檢查,訓斥以及強壓怒氣的教導;他真像預感到什麼似的這兩年一直緊繃繃的。大概就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和幼子的感情不僅不好,反而每況愈下,彷彿幾年前John把Sam抱上膝蓋悉心教導沒發生過,連帶家裡的氣氛也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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