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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操作,都是“守中”、“執中”、契入“中道”的最直捷的微妙法門。“無念者,於念而無念”;“於諸境上心不染,曰無念。於自念上,常離諸境,不於境上生心”;“無念為宗,善知識,無者何事?念者念何物?無者無二相(極性),無諸塵勞之心;念者念真如本性。”“無念為宗”的頓入法門確立,這是六祖明心見性徹悟的體現。時刻“守中”契入非極性“真如本體”,清除極性(二相)之觀念,不被極性“塵勞”所轉,“於諸法上,念念不住,即無縛也”,“外離一切相,……能離於相,則法體清淨”。“云何為離?離我我所;云何離我我所,謂離二法;云何離二法?謂不念內外諸法,行於平等”。離能所、主客(我、我所)的極性(二法),於六根、六塵、六識(內外諸法)皆轉極性為非極性,就是“守中”的“中道”修法。
具體為眼見色相,知是“自心現量,循業發現”,“識性虛妄,猶如空華”,見相見實相(見性),亦即見極性事物,知是識性所現的“幻妄稱相”,猶如空中虛華,本無所有,色即是空。不被極性色相所轉,“若能轉物,即是如來(中道非極性)。同理,耳聽聲塵時,不被極性之聲塵所惑,而是反聞聞自性。其它鼻、舌、身、意亦復如是,於六根對六塵時皆轉極性之根塵為非極性之“自性”、“佛性”,達到“六塵不惡,還同正覺”,就“觀自在”了,就“行深般若波羅蜜多”了。
大道至簡,佛家“守中”提煉到“是心是佛”,“即心即佛”,“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緣心迷,不能自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惟論見性”。排除極性顛倒的“風動”、“幡動”的事相迷惑,透悉“仁者心動”的萬物機制,了悟“自心現量”的主客一如,物我不二,直下本自具足的自性,唯此“明心見性”成為究竟“守中”的法門,而其它的“方便有多門”,為各對其機,顯示佛陀無量深厚之慈悲。
老子把這一過程表達為“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滌除玄覽,能無疵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有“疵”、有“智”,說明極性未盡,“玄覽”(大圓鏡智)猶垢覆,“妙明”仍“知”障。“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盈”者極也,“盈”則虧,滿必損,守道的非極性之“中”不能產生任何極化之極性(盈),只有“無生法忍”,一切眾生心不生,極性觀念不存(夫唯不盈),才能“守中”而不極化,達到“悠久無疆”(蔽不新成),無極性(蔽與新)之交感變化。“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是謂要妙。”“大”是相對“小”而言的一對極性,“不爭”與“爭”一對,善與不善一對,只要在任一極性觀念中,就分割成有限的部分,就不能契入“中道”的無限性,解脫極性觀念的束縛,才能“守中”,“是為要妙”。否則,陷入極性觀念的漩渦中,於極性事物再清楚明白,仍是“井蛙”(雖智大迷)。“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絕待之“大”,必無極性之“隅”、“成”、“聲”、“形”等的“識念”。“守中”、“執中”的關鍵就在破此極性思維的習慣纏繞。
儒家表達為“知止(至善的非極性)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指由定而開慧的過程),慮而後能得(轉識成智,轉極性為非極性)”。《大學》講的“明德”正是佛家講的“妙明真心”和“妙覺明性”。“克明峻德,皆自明也”。清除極性的心態(克明)才能開顯自性的靈光智慧,因為自性本具的妙明智慧,被極性識念困縛著不得開顯,只有“克”而後才能“自明”。孔子的辦法是“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此謂知本。”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