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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開的那一天,我一直在想,在想你會不會真的回來。」褚辭說,「我想了很久,一邊希望你會回來,一邊又希望你不要回來,反正回來,我們也沒什麼機會再見了。」
「大多數人都會這樣嗎?」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很輕,輕得要柴悅寧靠很近才能聽得清,「一旦試著融入這個世界,就會掙扎、猶豫、矛盾,像是病了一樣。在這之前,明明可以不開心也不難過的。」
「柴悅寧,那天你走了,我看著葉輕的車慢慢不見了,我是真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褚辭自顧自地說著,彷彿不需要任何人的回應,「從來沒有一個人對我這麼好,你是第一個,或許也是最後一個……世界那麼大,能夠遇上你,真好……」
話到此處,她聲音低得幾不可聞:「可我那時就是有點後悔。」
可柴悅寧還是聽見了。
她終於知道了褚辭的感受。
在那不見天日的地下實驗室裡,她獨自一人面對著本該早就習以為常的一切,無論是研究人員對待樣本的淡漠,還是那些不在意她生死的融合實驗。
其實這一切,都不是她痛苦的源頭。
最讓她感到痛苦的,是那曾經得到過的,僅有的、唯一的、珍視的所有,都在一瞬間盡數失去了。
如果,那一天她選擇留下。
如果,她能堅定一點,告訴褚辭,她會等她等到人類重獲自由的那一日。
是不是,褚辭心裡的痛苦會輕一些?
只是帶著遺憾別離,與帶著希望別離,到底能有多大的區別?
柴悅寧發現自己想不到答案。
她只是深深望著褚辭,輕聲問她:「那你現在還後悔嗎?」
褚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用沒有被握住的那隻手臂環住雙膝,目光迷離地望向了遠方。
柴悅寧耐心等著。
等了很久,她聽見褚辭嘟囔著,超小聲地問了一句話。
「我們要去哪兒?」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柴悅寧反問。
「沒有。」褚辭說。
柴悅寧想了想,無所謂地笑了笑:「那就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柴悅寧看似灑脫地說著,肚子卻小聲打了場鼓。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這讓她一時有些尷尬。
柴悅寧:「你餓不餓?」
褚辭:「還好。」
「吃點吧。」柴悅寧從隨身的小包裡,摸出了僅有的水和壓縮餅乾,撕開包裝袋,掰小了遞到褚辭嘴邊,「你都多久沒吃了。」
褚辭沒有拒絕,她便又多掰了幾塊,餵到她的嘴邊。
接連餵了半包後,柴悅寧怕她被餅乾噎著,又擰開了手裡的水。
選擇獨自離開的那一夜,她就沒想過自己還能活下來,當時裝甲車上的物資不算少,但她基本沒拿。
分明身上的食物和水不多,兩個人吃,都不夠一頓飽的,今天過了,也不知明天該要怎麼活下去。儘管如此,柴悅寧仍覺得十分開心。
她好像真成自己口中那個目光短淺,看不到太遠的地方的人了。
不過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吃完身上所有的食物,她站起身來,向褚辭伸出了手:「能走嗎?」
褚辭點了點頭,抓住了柴悅寧向她伸來的手。
一切都像初遇時那樣。
她們朝著霧區深處走去,沒有明確的方向,也沒有任何的目的。
這裡暫時是安全的,畢竟先前是屬於那隻巨獸的領地,那傢伙能長那麼大,八成是把周圍的活物都給吃掉了。
在離開這座城市廢墟前,柴悅寧帶著褚辭四處轉悠了一圈。
此處離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