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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日忽然笑了,歪頭道:“天上忽然掉下一塊大餡餅,也要看人接不接得住。這位哥哥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好了。”
張九成便肅容道:“你在宮中訊息靈便,前幾天直隸總督的那件事,當聽說過吧?”
陳旭日微一沉吟,沒有否認,點頭道:“聽說過一點。”
來之前,他琢磨著該是為了這事,已經在心裡計較過利害得失。張懸錫為官素有清廉之名,如今朝廷,漢人做到封疆大史者,殊為不易。不說別的,單是看在同為漢人地份上,能幫的話,他也決不能袖手旁觀,況且這事他隱約有所耳聞,原因不過是滿人無故欺凌,天子腳下官位如此都要含怨自盡,天底下的漢人漢臣,豈有出頭之日?
如今既不能遠離朝堂獨善其身,造反之事也不是他能為之,那麼他能做的,就當盡已之力,為漢臣漢人最大限度的謀取福利,將來若有可能,定要想法子壓制滿人之囂張。
張九成忽然站起身,對他行大禮道:“請您務必想法子幫我父子一回……”
陳旭日跳下椅子,扶他起來,順勢做到他旁邊,“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要是相信我,就詳細說給我聽。”
少年人若言談投契,容易推心置腹。張將美尋個由頭告辭出去,留兩個人細說分由。
這兩人一個是外表年少實為成年人,一個自小跟父親見多了世面,比尋常少年人更為早熟通人情世故,幾句話下來,就覺得對方確是值得交往地人物,言談話語間漸漸放開來。
陳旭日就道:“直隸總督拱衛京畿要地,不但是天下九位封疆大史之一,向來被稱做疆臣之首,最得皇家信任、有才幹能服眾的重臣才能擔當。張懸錫大人何苦因為麻勒吉等人行那糊塗事?太不值得了。”復又斂眉道:“若換了我,定學那韓信,且忍一時之辱,以圖後報。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將來十倍還於其身。”
張九成點頭,又搖頭道:“我父為直隸總督,總管直隸、河南和山東的提督軍務、糧餉、管理河道兼巡撫事,外人看來位高權重,其實不然。當今皇上雖標榜不分滿漢,一體眷遇,實際上卻以首崇滿洲為圭臬,中樞機構均重用滿族親貴大臣。議政王大臣會議規定,參予議政的除宗室貴族親王、貝勒、貝子外,還有滿洲的勳臣貴戚,唯漢軍與漢人無權參與。朝中大事,諸王大臣企議既定,連皇上都只能聽從。那麻勒吉是滿洲狀元出身,寥寥幾年已經升任都察院學士,前程看好,他要與我父親為難,往後在朝中壓制,我張氏一族早晚必有大禍……像我父親這樣被逼無奈憤而自殺的地方官,天下不知凡幾,去年十月就有上喻說:上官過境,有司疲於奔命,勒索過當,除自盡之外,幾無長策……”
兩個少年越談越投機,張九成並且引用其父之言道:如真要平治天下,為百姓計,就必須禁私徵雜派及上官過客借名苛索之弊,息借假逃人之名以行詐之風,以及軫恤驛遞、嚴禁凌虐縴夫等。
陳旭日對這些地方苛政瞭解不多,他卻知道一件事:世上沒有幾個官不愛錢。終究只合了張九成先前那句話:京城居,大不易。
京中官員,除了部分宗室親王郡王,大部分京官是三品四品五品,薪金並不多。一個四五品官員,一年下來,所有入帳摺合起來不過數百兩頂天了不超過千兩,沒有爵位,沒有田莊,所有開支就在這些銀子裡。
普通京城百性,五六口的中等之家,一年開支大約三四十兩銀錢儘夠了,一處普通地一進四合院,也不過是二三百兩出頭,地段好的再貴些。這樣來看,數百兩銀子似乎也夠花用了,足夠京官過上不錯地小日子。
其實不然。人情往來開銷最大,一年裡頭,多少大臣生辰?多少大臣的老媽老爹大壽?多少大臣地女兒出嫁、兒子滿月要走禮……要想每份人情都不失禮,這些銀子實在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