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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太累了,我和少數民族同學很快就睡下了,在放衣服的時候我竟發覺自己口袋裡有一根簪子,是夾在信裡面的那根,我納悶自己怎麼那麼糊塗,順手就把簪子扔到抽屜裡,心說明天一定找個機會給送還回去。而楊警官為了我們幾個的安全也主動留在了祠堂裡,和歐翔雨、王曼通住一間屋。現在這個特殊時期,聚居人數越多越安全。
一夜無恙。
我是個瞌睡蟲,醒來時大家已經起來了,正圍在祭臺上。我正想湊過去看,但是一想到祭臺?畫像?昨天離開的時候畫像是在祭臺上放著的!難道是畫像出了什麼問題?我還在傻傻沉思,卻見少數民族同學喚我過去。還沒有走到跟前,我就看見地上一大灘水。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果然,除了那灘水之外,祭臺上空空如也。我又到影壁前去看,依舊空蕩蕩。
畫像不見了!
按理說,那麼恐怖並且奇怪的畫像不見了我應該高興,可是我一點興奮都感覺不到,滿滿的全是憂鬱和擔心。
畫不見了,影荷也不見了,她做什麼去了?
我抬頭看眾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一副副擔憂加茫然的表情。
我心裡有種不可名狀的不安感,我覺得事情就快到一個盡頭了。天井裡是那六根並排的石樁蓮花,肅穆又悠遊,像是在嘲笑我們這些可憐的凡人。
我慢慢踱在影壁前,呆呆看著那面曾經掛過畫的牆,眼睛越發迷離。然後按慣例我用鑰匙把大門給開啟了。今天沒有太陽,還未醒來的小鎮全籠罩在初冬的淡淡的霧氣中。霧繚繞在我四周,如同腳無根基的幽靈一般,似近似遠,捉摸不定。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暫時不去想我們即將要面對的問題,那麼這個早晨將是十分美好的。就在我深吸霧氣之時,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鼻腔內彷彿吸進一絲絲淡淡的好似甜草莓一樣的味道,記憶中我對這個味道很熟悉,於是我想都沒有多想,就憑著自己的嗅覺追隨那味道而去。我快步輕行在薄霧裡,生怕自己會把那味道追丟,很快我就繞過祠堂前的大池塘,往右一頭扎進小鎮。
這條路是背街,沒有什麼門,大都是一些灰白灰白的院牆。霧氣雖然不濃,但是在這樣的街道中,隨時都有可能看不清楚前方的路。我又吸了一口氣,味道似乎戛然而止,我抬頭望望四周,除了牆就是我,我心裡不免有些發毛‐‐我好像是迷路了!這個鎮雖說不大,但是卻以鎮內街道多且雜而聞名,據說鎮內橫七豎八的街道有幾十條,更有&ldo;九街十八巷&rdo;之說!我稍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打量起自己站的這處地方‐‐這是一條直道,因為有霧氣的緣故,所以長度我無法判斷,離我身後大約十米左右是個&ldo;丁&rdo;字路口,我就是從那裡岔出來的,而小巷的前方我卻看不到頭,初步估計應該是在二十米以上。
我愣在原地,竟不敢再動了。
是的,小鎮裡面的格局我完全是不清楚的,因為之前的一些工作都是往鄉下跑,反而是自己應該熟悉的小鎮喧賓奪主變成了陌生的地方。人對未知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這種恐懼是無法在短時間內被克服的。而我,現在就想說,在這個霧氣迷濛的小鎮中,真的開始感到害怕了。
兩邊的高牆陰氣森森的立在我面前,彷彿隨時都可以把我吞噬。我小心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每行一步我都能聽到鞋子陷入軟泥之中的那種輕微的&ldo;撲哧&rdo;聲,周圍的灰白的空氣隨著我的挪動而緩緩漂移著。我有一種感覺‐‐我不是在穿越霧氣,而是在穿越幽靈。
我行一步‐‐撲哧,又是一步‐‐撲哧,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