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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門被開啟,我詫異側眸,寬鬆運動褲和開衫,精壯身材毫無意外顯現,但也看到他身上隨處可見的傷痕,新傷舊傷沒一處完好。我心裡一揪,眉也不禁蹙起。嗚,晃眼間他已到我跟前,我昂著頭靜靜望著他,被鉗制的下巴不能動,一滴水滴在睫毛處,我眨眨眼看向他滴著水的額前碎髮,碎髮下是冷漠到極處的眼眸,在他深邃幽黑裡我無處遁形,我不懂他為什麼對我動粗,那眼眸裡是對我深深的恨,心底一涼,我們就算當陌生人也好過被你恨上。
“誰派你來的!”下巴早已疼痛不已,他冰霜的臉上沒有一絲猶疑,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來。我忍著疼痛閉上眼不去看他,只是閉上眼他的影子也還在腦海裡不停回放,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要讓我遇見你,如果我知道他對我的第一印象只是猜疑,我發誓我絕不會任由自己莫名傾心。可惜,太晚,我已收不住。
“你希望是誰?還是我說什麼你都信?”我再次睜開眼,用我恢復過來的平靜語氣問他,我不知道他們在生意上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節,但他已經擅自臆測是白沫老爸了。
我和他彼此相對,毫不介意眼神的坦誠相對。似乎是好久,似乎一瞬,他鬆了手,輕觸控被他捏紅的下巴,看到他臉頰上有些青紫,我沒有反抗,只是安靜望向他眼眸。他停下手,和我對視一眼後眯起戲謔的眼,“怎麼,看上我了?”
我摸著下巴,垂下眼眸,被他戲謔的問出來,好似我之前的傾心都是個玩笑。床晃了下,他已離開,倚在窗邊點燃一根菸若有所思望向窗外,只說了句‘還早,你再睡會’就沉默了。
我注意到他只是點燃煙,垂下手任由菸灰掉進菸灰缸默不作聲,我才明白為什麼他一個混跡商界的男人會有乾淨的味道,我淡淡一笑再次抬眸盯著他瞧。時間一點一滴逝去,我們誰也沒有想去打破,直到他的手機響起我才轉頭眼眸亂轉。聽話裡意思,似乎是邀他應酬的,不過這麼晚了,說好聽點是應酬,不就是那燈紅酒綠的地方麼?白沫跟我說他沒有伴也沒有娶妻,想想也是,一個單身黃金男誰不去巴結,倒貼的一大把吧,那種地方怎麼可能不涉及……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越想越氣。
“你拿我床單撒什麼氣?”
我一驚鬆開緊握的拳頭,慌忙整理皺褶地方,“你不去嗎?”這一刻我超級鄙視自己的口是心非,我低著頭忽覺心裡悶悶的,他是個男人,他……
只聽他嗤笑一聲,沒了之前的輕視意味,但也很不舒服,感覺似被他看穿心思。我惱怒回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我立即紅了臉,不自在想偏過頭,卻又被他捏住下巴,我皺著眉,“能不能別動我下巴?”
“我喜歡。說,你想我去?”他依舊磁性好聽的聲音,少了冷漠,但他的語氣還是跟之前問‘怕我嗎’一樣是那樣雲淡風輕。
我嘆了口氣,被人嘲笑也就一刻,我要是再憋著才叫自作自受,我擺出一個燦爛笑,趁他愣神之際掙開他鉗制,伸手摟住他脖子,“我要是說不想你就不去嗎?”
他維持著坐姿僵住,幾秒後不由失笑,任由我摟住他脖子沒有推開我,雖沒得到他的擁抱但也好過被厭惡推開吧。我偷笑了下,忽蹙眉,他應該是流連花叢的高手,肯定也有女人迫不及待撲上他摟住他脖子吧?我忽的不耐煩鬆開手,越想越覺惡寒,我撲在床上開始搓手臂。我完全忘了另外一個當事人會有怎樣的受傷的想法。
耳邊拂過一絲熱氣,我縮了頭停下手中動作,詫異對上眼前深邃眼眸,只見他戲謔的眼眸裡含有絲笑意,他磁性聲似能穿透我心,心裡盪漾起一層波瀾,他勾起唇角,“只有你敢,知道嗎?”
是指我剛的舉動嗎?他難道看出我心思了?我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