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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將身上厚實暖和的披風解了下來,要給地上的大長公主蓋上,然後才發覺鍾韶的手還按在她娘背後的傷口上,於是手中的動作一頓,問道:「阿韶,要包紮嗎?」
自然是要包紮的,吳長鈞之前給的紗布倒是夠用,不過大長公主傷到了後背,眼下讓她來包紮卻是有些不合適的。鍾韶的目光便是在貴太妃和蘇墨的身上掃過,隨即道:「血已經止住了,阿孃傷在後背,我來包紮有些不便,還是你們來吧。」
這兩人也是鍾韶最親密的人,她的秘密她們自然知道,但其他人不知,大長公主不知,所以在不少危及生命的時候,該有的避諱還是得有的。
止血散雖然尋常,但系統出品的東西也確實好用,原本噴射的血箭也不過是瞬息間便抑制住了,再過了這片刻,血流幾乎就全部止住了。鍾韶有些不放心,怕那剛剛止血結痂的傷口再度破裂,於是又換了一塊紗布倒上止血散遞給了蘇墨:「阿墨,你們把這紗布換上,然後包紮起來就可以了。」
說完這話,鍾韶便也站起了身,同樣避嫌般的背過了身子。
背上的傷口包紮起來也很麻煩,因為需得脫衣,偏這地方還是荒郊野外,連個遮擋也沒有。一群公主府最忠心的甲士並肩背對而立,勉強算是立了個人牆遮擋,人牆內,貴太妃和蘇墨正在替受傷虛弱的大長公主解衣清理包紮傷口。
吳長鈞暗搓搓的盯著鍾韶看了好幾眼了,欲言又止,但止血散和紗布真的不貴,他也不好意思眼巴巴的讓人加好感度,於是隻好自己憋著。
鍾韶卻是沒注意到此刻吳長鈞的欲言又止,她擰著眉頭,開始思量起之後的事來。
今夜的事確實突然,不說蕭乾發難的時間比起徐文錦的預估還要早上許多,而且他竟還選了除夕這麼個日子。團圓佳節,處處喜慶,又有誰能想到背後暗藏殺機呢?!
大長公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鍾韶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們什麼也沒準備,所以只能狼狽萬分的從京城裡逃出來。她們現在什麼也沒有,只有這數百忠心之士,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得選個地方安身立命,然後一邊讓大長公主養傷,一邊聯絡其餘勢力,乃至於聯絡一些藩王。
兔死狐悲,蕭乾素來強勢,如今連不能名正言順入朝參政的大長公主都要誅殺,鍾韶就不信那些手握權柄的藩王們知道後不心慌!
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眼下還是尋個安身立命之所更為重要。
略等了一陣,沒聽見人牆裡的貴太妃和蘇墨有什麼問題需要尋她,鍾韶便是與身旁的吳長鈞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邁步離開了。
鍾韶是去尋徐文錦了。這些年她一直都在西域奔波,除了帶回大量的財富之外,關內之事她參和的實在不多,但她知道,徐文錦是有往關內發展的,甚至於每年都會花費不菲的錢財。而現在,那些花費掉的錢財總歸是要看到效果了。
一夜的拼殺,一夜的奔逃,其實前後加起來不過一個多時辰,然而這一個時辰帶來的傷痛卻並非三言兩語就可以道盡的。
八百甲士,一千護衛,剩下的也不過五百人不到,而且幾乎是人人帶傷。傷重的倒是幾乎沒有,因為在那一場奔逃之中,傷重的人早已經墜了馬,根本跑不出來!
在尋到臨時落腳之處後,眾人便是警戒的警戒,休息的休息,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氣氛有些沉重,有些哀慼,但好在他們逃出了生天,也沒有了之前被數千禁軍圍困的絕望。
鍾韶手裡舉著一支火把,在一眾傷員裡穿梭而過,周遭沉寂得幾乎只能聽見她自己的腳踩在枯枝落葉上的細碎聲響。沉靜,沉默,沉重……
五百個人抱團湊在一處,人數說多不多,說少倒也不少,鍾韶也是尋了好一陣才尋到了徐文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