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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賓客酒至正酣,禮成就要送入洞房了,賓客便開始喧鬧起來,圍著周胥要他喝酒,你推我搡間嬉笑聲歡呼聲吵得人腦子嗡嗡作響。
然而只是瞬息之間,突然一列兵衛闖入喜宴,如同一瓢涼水澆入了沸騰的鐵鍋中,哄鬧的人群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周胥也有片刻無措,然而身為主人家,他立刻站出去,問道:「敢問各位來此有何貴幹?」
還不等蘇燕反應過來,一個衣著華貴,手持長刀的男子從中走出,二話不說揮刀砍去。
只聽一聲慘叫,一隻斷手落在蘇燕前方。方才還鴉雀無聲的人群都被這變故嚇得驚叫起來,擠擠攘攘地往一旁退,膽小的更是抖得像篩糠。
蘇燕嚇得倒吸一口氣,強忍畏懼立刻上前扶住踉蹌的周胥。
「你們是什麼人?」
男子打量她一眼,卻並未回答,只沉聲吩咐道:「所有人都滾出去,倘若有逗留者,殺無赦。」
他氣勢十足,半點不像唬人,眾賓客本還猶豫的,都忙不迭往外跑,桌椅碗筷都被撞得哐當作響,地上一片狼藉。
蘇燕面色慘白,不安地看向面前的陌生人。
周胥疼得跪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斷手,身子止不住的發抖,而周母則大聲哭嚎了起來,也撲上前抱著兒子。
任由周胥如何發問,男子都一言不發,直到兵衛散開,有一人從院門緩步走到他們面前。一塵不染的玄色深衣,袍邊滾著金線織就的雲紋,無不象徵著他身份之尊貴。
蘇燕看到那張熟悉極了的臉,身體止不住的顫慄起來,只死死地盯著他,嗓子就像被塞住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周母還在哭喊著,吵嚷著要去報官。周胥已經知道自己約莫是招惹了什麼不得了的人,強忍著疼痛俯身跪拜,說出的話都變得有氣無力:「敢問……這位貴人,與我有何仇怨?」
徐墨懷長身玉立,一身精緻華貴的衣裳,與這亂糟糟的庭院說不出的違和,比當初在蘇燕家中要更甚幾分。
他睥睨而視,目光僅落到了蘇燕一人身上。
然而此刻跪在地上的三個人,唯有蘇燕不敢抬頭看他。
徐墨懷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反倒讓幾人不約而同地心底發怵。
「朕遠道而來,燕娘怎得也不看朕一眼?」他語氣又輕又慢,像極了情人間溫柔的耳語,然而落到蘇燕耳中,卻猶如世上最惡毒的詛咒一般。
周胥和周母一同瞪大了眼望向蘇燕,她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來,隨後緩緩跪拜下去,一字一句道:「民女蘇燕,拜見陛下。」
口中哭罵聲不停的周母立刻就僵住了,連帶著周胥也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蘇燕壓低身子,沒敢抬起頭。「今日是我大喜之日,敢問陛下何故到此傷我夫婿,將我的婚宴攪得一團糟。」
儘管她再如何剋制,也壓不下語氣中的這股不解與怨恨。
分明是徐墨懷騙她在先,眼看著她就要有自己的家人了,眼看她已經要將傷心事忘個乾淨,他卻偏偏到此,如同一把刀子一樣,將她織出的美夢給劈開。
蘇燕憋著眼淚,咬牙切齒道:「敢問陛下到底想做什麼?若是我從前有過冒犯,也實屬無心,即便只是短短几月,我也是用盡心力侍奉,為何卻換來今日的……」
她心底不知積壓了多少委屈,卻說到一半停下,徐墨懷便將她未說完的話接下去:「今日的恩將仇報?」
他終於掃了一眼蘇燕身旁抖得像只鵪鶉的周胥,耐性十足地解釋道:「他不是真心要娶你,朕可以帶你去長安,千倍百倍地實現你的心願……」
蘇燕滿面淚水,而周胥的斷手就在距離她不過三尺的位置,她一心以為自己的日子就要好起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