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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也不客氣,拉著江硯到了一邊的雨蓬下:
“老弟啊,流程一會兒再溝通,您能不能先給濛濛化妝,整理一下遺容啊?不瞞你說,孩子車禍沒的,還沒送到醫院就堅持不住了,因為以前小時候買過意外險,保險公司理賠需要解剖,這孩子,哎,也是命苦啊,我姐就看了一眼人就受不了了。
我姐夫身體不好,心臟前年做的支架,濛濛爺爺奶奶也都等著看孩子最後一面,現在這個樣子,你說”
江硯點了點頭:
“明白,有沒有死者生前的照片?給我看看,我先去給死者化妝,一會兒靈棚搭好了,入館,再讓家屬看。”
“有,有。”
沈易也湊了過去,王三手機中的照片是楊濛濛大學報道時候的照片,女孩兒穿著一身淺黃色的運動服,站在師範大學的校門口,有點兒娃娃臉,眉眼彎彎,笑的明媚可愛,手中挽著的人應該就是她媽媽王二姐。
王三看著外甥女有些自言自語:
“前年濛濛考上大學,這是我們家第一個大學生。”
江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的:
“帶我去看看她吧。”
楊濛濛被暫時放在家裡的雨蓬下搭的架子上,架子前擺著香案和黑白照片,周遭都用黑布遮著,算是暫時的靈棚:
“這邊上的是壽衣,我姐挑的,說是這個樣式好看,上午才將人從法醫科接出來,還沒換呢。”
“好,我來吧,家屬是看著還是出去?”
“我進去陪陪我姐吧。”
王三走後,江硯轉頭看向了沈易,微微挑眉:
“留下幫忙還是出去?”
沈易看著床上那蒙著白布的人,對屍體他是不陌生的,不過他接觸的要麼是醫學院的大體老師,要麼是醫院裡新鮮的體溫都還沒有降到室溫的那種,這種還真不太多,不過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幫你吧,你一個人也不好弄。”
江硯掀開了白布,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死者的臉上,屍體一直被冰著,此刻女孩的面容已經有些乾癟枯萎,臉頰,唇角的擦傷因為發生了明顯的皮革樣化的改變而顯得更加明顯,眼睛卻有些沒有閉緊,長長的睫毛下細微的縫隙中能看到渾濁的眼白,嘴巴半張,沒有完全閉合。
身上的是一件極其寬大的白色壽衣,看樣子是法醫解剖過屍體之後順帶給穿上的,就是那種隨便能買到的款式,寬大的領口下還隱約能夠看到解剖時切開的刀口,要重新淨身換上新的壽衣,就要脫下這件衣服,江硯抬頭:
“你搬她我脫還是我搬你脫?”
沈易攥了一下拳頭,掙扎了一下:
“你搬我脫吧。”
江硯的溫柔
沈易雙手合十衝著女孩兒的方向作了三個揖:
“姑娘得罪了,咱們也是為了給你換漂亮衣服,得罪了,得罪了。”
楊濛濛死亡時間已經超過了48小時,屍僵已經開始慢慢緩解,江硯側身搬動她的身子,沈易趁機幫她脫下了身上的衣服,這才看到女孩渾身上下都是猙獰的傷口。
胸口的位置是解剖留下的t字型切口,也是常規的切法,這樣的切口又可以保證頸部的外形完整,穿上壽衣之後會完全這蓋住縫合的切口,算是比較美觀吧,除此之外,小姑娘的身上也肉眼可見多出骨折性傷口,方才幫她翻身的時候,江硯注意到她後背的地方屍斑顏色不算濃郁,都比較淺淡,想來是車禍的過程中就已經大量失血了。
“你去打盆水吧。”
“哦,馬上。”
沈易端了水和毛巾過來,看著江硯動作熟練地清理屍表,眉眼專注沉靜,他的注意力不由得從女孩身上移到了江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