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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往前院去瞧新娘子,全不記得,這廉國府上有個女孩子剛剛經歷了喪母之痛。
凝萱坐在繡墩上,手裡捧著針線笸籮,有些失神的盯著地面,滿府上下,怕只有她一人是全身的縞素,還在為母親守孝吧。
凝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整三個月之久,託生的這具身體是廉國府三房庶子的獨生女,今年只十歲。
凝萱的母親在三個月前產子,不想一屍兩命,可憐凝萱一轉世,就要面對人情冷暖。三個月來,凝萱只在守孝的頭七日出過房門,餘下的時候,就被緊緊的鎖在這狹小的天地裡。
她正出神,大門上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一個四十左右的媽媽擠了進來,肘上掛著個掉了漆的食盒。
“姑娘,餓壞了吧看嬤嬤給你帶什麼了”
婆子一邊笑望著凝萱,一邊開啟食盒,念念叨叨的只顧著說自己的話:“姑娘守孝,我特特請廚房裡的婆子做了素粥,沒敢沾一點葷腥,就是委屈了姑娘吃這些簡單的。”
花桌其實並不大,可對比起這三樣少的可憐的小菜,倒顯得異常的突兀。三隻白瓷碟不過巴掌大小,白豆腐,綠油菜,紅蘿蔔,顏色配的甚是悅目,可沒一樣是熱乎的,另有一份菜粥也早冷了。
婆子面色不虞,呆呆的看著這食盒,竟不知不覺掉了眼淚。
凝萱順勢從袖口中抽出一塊極素淨的帕子給了嬤嬤,淡笑道:“還是宋嬤嬤知道凝萱的心思,這幾樣都是凝萱最愛的。”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勸慰,反倒叫宋嬤嬤更加的難受。姑娘是自家奶奶的心頭肉,他們三房是庶出,就算在魏家不得老太太的喜歡,被大房和四房的少爺、姑娘們排擠著,可宋家的陪嫁銀子多,原來的大廚房看在銀子的面兒上,也不敢多加剋扣。
怎奈人走茶涼,奶奶一去,只苦了她們家姑娘。
宋嬤嬤捨不得用姑娘的帕子,只胡亂的抹了抹臉,恨恨的罵道:“這群天殺的刁奴,分明是早上剩下的冷飯,要不是我去催,只怕就要餓著姑娘一天了”
凝萱伸出手,將宋嬤嬤放在桌上的那一串鑰匙取了過來,細細的打量,上面已經鏽跡斑斑,不知原是鎖著哪間柴房的,如今竟成了囚禁她的枷鎖。
宋嬤嬤不忍看姑娘,徑直走到窗前,伸手就要去推,凝萱忙道:“嬤嬤慢動,今兒是大喜的日子,別叫我衝撞了”
宋嬤嬤虎著臉,也不理會凝萱的阻攔,手上一使勁兒,窗戶應聲而開。
花香順著涼風充斥在整個閨房裡,凝萱猜,或許是園子裡粉茶,也或許是老太太廊子上擺著的幾株木槿。
凝萱長嘆一聲,心中的沉鬱似乎消散了許多。
宋嬤嬤心疼的看著姑娘:
“姑娘何必那樣聽話,什麼管家娘子,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瞧著姑娘性兒好欺負,越加的得寸進尺。”
魏家老太爺雖在,可不大理事,管家的是老夫人,她對庶出的兒子本就不上心,要不然也不會給三房娶了個地主家的閨女,光是有錢,卻無權無勢,怕的就是三房藉著岳家興旺起來。
凝萱想到這裡不禁有些黯然,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窗前,呆呆的望著外面的景色。院子裡只剩下個耳聾眼花的老婆子在掃地,餘下的人都跑到前院看熱鬧去了,難得宋嬤嬤還惦念著自己,想來她也是自身難保吧正愣神,一團軟綿綿、香噴噴的東西打在凝萱的額頭,瞬間滑落在窗臺上。
宋嬤嬤剛想發怒,就聽外面一個少年清爽的笑聲。
宋嬤嬤臉上揚起大大的笑意:“三少爺”
凝萱看到這個叫三少爺的公子一蹦一跳的上了遊廊,幾步跑到窗戶前,變戲法似的往外掏東西。
“五妹妹,你瞧,我帶什麼來了。這是你上次問的書,《東周史鑑》,還有你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