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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居然頂護著他老爹。心兒繃著晚娘臉孔,心裡卻偷笑到快要抽筋了。哼!任你孫悟空有七十二變,也變不出她如來佛的手掌心。
“下次你要敢再口沒遮攔說我小氣,小心有你好受的!”
佟聘連忙揮手。“娘,小女子是不跟小人計較的。”
“什麼小女子,我是你娘!”蘇映心有時候真懷疑她和佟磊怎會生出這樣人小鬼大、一肚子古靈精怪的小傢伙來,她可沒想到自己的鬼靈精比佟聘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更何況佟聘到底是誰的兒子啊——
雖然說做壞事得有人作伴才玩得起來,她才不想把這“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的兒子帶出去,帶他出去無疑像隨身帶著監視器在身上似地難受。
她得想法子把這根“草”吹向另一個方向不可!
心兒眼珠一轉。“你當真要跟我去?”
“當然!”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毫無疑問地,小小年紀的他深諳這個道理。何況他這大美人似的媽媽只要一溜出寨子外,吃暍玩樂,有趣透頂的玩藝懂得一籮筐那麼多,不跟的人是白痴!
“你不怕我又把你扔到紫鵑阿姨家?”他那細微的表情逃不過她的雷射電眼。
她看見佟聘機伶伶地打了個冷顫。
“你不會那麼狠心吧?”一想到那牛皮糖似,黏得他幾乎要喊救命的陸小棻,他寧可失信於他的父親。
心兒給了他“你以為呢”的一瞥。
“你答應我的八音盒和萬花筒還有效吧?”他考慮了一會兒說。
這小子,還不放棄他的勒索!心兒挑挑眉:“那得看你的表現如何了。”換言之,就是在佟磊面前如何替她的偷溜圓謊了。
身為押寨夫人的她,不僅沒有半點主母的好形象,原來該有的母慈子孝古訓也被她一併破壞得一乾二淨。
其實,這完全不能怪罪她,罪魁禍首是佟磊,是她的丈夫把她寵壞了;雖然她也以同樣的縱容方式愛他,相較之下總還有那麼點差距的啦!
“你答應我申時之前一定要回來。”看來,他只好提著他的蟈蟈兒找人玩耍,混到他孃親回來再做打算了。
你以為佟夫人蘇大姑娘興沖沖地趕著爬牆外出只純粹為了打發無聊嗎?
那當然。
雖說侈家寨面積寬廣佔地之大;四時花卉,長開不萎,可是就算風景再妙,三年下來該玩的地方畢竟也玩得差不多了,何況佟磊最近又忙於公牘,連一頓正餐的時間都沒空陪她,她當然只有自力救濟地找樂子啦!佟磊該感謝她的,像她這麼“識大體”的妻子已經林列“稀有動物”之內了。
說它是座山寨,倒不如說它是座固若金湯、巍立昂揚的城堡來得恰如其分。
城門有四,門樓三重,城垛上還有作戰的前窗,箭樓之上又是一層觀察敵情的鼓樓。司徒香禔第一眼看見挺立在驕陽金光下的佟家寨時,立刻被它的外表震懾得肅然立起。
這麼龐大的建築物居然築在急流湍水的翠滴峽之上,它的藉藉無名就和寨主的神秘一樣,令人好奇它究竟是個如何臥虎藏龍的地方?
三個月來,她愈往南走,愈感受到南方人文薈萃,鶯飛燕啼的風光景緻,一路行來,雖是風塵僕僕,但也一飽了生平難以窺見的江南春色。
她利落地跳下馬背,旋即望向身後。
在她身後的人由馬背微俯下身來,一躊躇也躍下馬背。“不礙事!”他說,原來他的手肘受了傷,胡亂扎著布條。
司徒香禔點點頭,徑向門房行去。
“我叫司徒香禔,想求見貴寨的衛寇先生。”
佟家寨外客極少,一年中也只有在秋收季節才有由全國各地營利點趕回報帳的股東們。如今正值春分時候,陡然出現這兩張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