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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啊!」
路斯越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主,她就要伸手去奪顧鳶手裡的手機,卻被顧鳶抬手擋住。
「仗著老公是警察了不起啊!」路斯越剜她一眼。
報完警,顧鳶把手機的聲音調到最大,刺耳的警笛聲驟響。
醫院急診室裡
楚一鳴抱著胳膊看躺在病床上的龔煦,從他站著的角度,能看見龔煦那黑得過分的睫毛,右臉頰上方顴骨處淺咖色的小痣被一滴幹掉的血蓋住。
楚一鳴嘆聲氣:「你不是在拳館打工的嗎?都不學幾招留著自衛?」
龔煦那張俊俏臉的還有幾分稚氣未脫的奶氣,但卻一點兒也不娘,他不說話,眼底的暗淡讓他整個人添了幾分陰鬱的氣息。
「這要不是有人報警,我這以後是不是都見不著你了?」說完,楚一鳴拉著旁邊的椅子坐下。
龔煦終於開口了,「他們不會把我打死的。」他臉上是自嘲的笑,把他打死了,那些人就找不到人還錢了。
楚一鳴不用問也知道,「又是你那個爹?」他說的爹是指龔煦的父親,「他又去賭了?」
龔煦眼神晃了一下,那個男人真要繼續賭就好了,可他卻碰了比賭博更可怕的東西。
楚一鳴屈著他的那兩條大長腿,問他:「這次又是多少?」
龔煦沉默了片刻,說:「五萬。」
「五萬……」楚一鳴冷笑一聲:「他還真是把你當印鈔機了。」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我上星期剛發了工資,」他開啟微信,把剛焐熱沒幾天,還沒捨得花的錢全轉給了龔煦:「幫不了你多少,」他抬頭,突然想起來:「上星期給你介紹的活,你接了沒?」
龔煦點頭。
「就你那技術,來錢不比我在酒吧打碟快啊!」
龔煦看了他一眼:「以後別給我介紹那種活了。」
「怎嘛?」楚一鳴瞪他:「嫌錢少啊?」
「不是。」錢不少,十分鐘不到就能搞定的事,對方出手就是兩千。但是讓他幹的事不是很光彩,是讓他侵入對方的電腦偷照片。他把那些照片考進u盤的時候,設定了一種程式,u盤裡的照片只能看一次,再次開啟的時候會自動閃退。
楚一鳴問他:「你那還有多少?」
龔煦想了想,說:「五千左右吧。」兩個月前,他給他那個爹還過一次。
他不僅要打工掙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還要給他那個爹填無底洞,「一鳴,你說——」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雖是在問楚一鳴,但更多的是自言自語:「就因為我身上流的是他的血,所以就要給他還一輩子的債嗎?」
楚一鳴呵呵兩聲:「你流的血早就夠還他的了!」
當晚,龔煦就出院了,因為他沒有時間在醫院養著,也沒有錢在醫院裡耗。
他還要想辦法去籌錢,要去填那個沒完沒了的無底洞。
缺了一角的月躲進了濃雲裡,只露出了淡淡朦朧的光,秋風囂張,卷著地上的梧桐落葉在舞,讓有些年頭的五層居民樓更添蕭瑟。
龔煦蹲在出租房的地上,把髒掉的白色衛衣泡在刺鼻的84消毒液的盆裡,用指甲一點一點搓著那斑斑血點。
豆大的眼淚滴在他手腕上,他抬手把眼淚擦掉,然後將白色衛衣洗乾淨,可以漂白的84消毒液把他的白色衛衣漂得比新買的時候還要白。
縱使夜色昏暗,可此時的長安路風標街,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照亮,宛如白日。
這裡,與龔煦住的那棟陳舊居民樓是兩個世界。
位於風標街路口最顯眼的藍鼎會ktv,一共八層,一樓是酒吧,二樓是ktv包廂,三樓是洗浴中心和一些娛樂專案,四樓是辦公區域,五到八樓是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