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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子罵成了牛屎。不遠處的薛府,在大朝試裡拿了第二名的薛業謹,出了天書陵第一件事情便是被母親帶著到處相親,每天夜裡長吁短嘆。薛府旁邊那座周通的秘宅則是被莫雨暗中收了過去,最近下朝後她最愛做的事情便是與婁陽王在這裡研究酸蘿蔔怎麼做才好吃,看來她是真的懷孕了。
前潯陽城奉圭君一直留在雪老城,據說是在學習歌劇的唱法,魔族的文明成果被大周王朝毫不客氣地舉世共享,最珍貴的通古斯大學者的研究筆記由朝廷與離山各自拿了一半。到現在為止,苟寒食已經三年沒有離開過主峰,日夜與那些研究筆記相伴,秋山君則只是看了三天,便不顧父親的苦苦懇求,單身離開,去往遙遠的寒冷的雪原。待關飛白知道訊息從汶水趕回來後,已經看不到他,也沒有機會再問大師兄當年寫給梁半湖的那封信裡究竟是什麼內容。
沒有人知道秋山君去了北海,在那裡他找到了伊春山人與鏡泊山人。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直接告訴兩位山人,他準備在北海邊生活很多年,等到對方自然老死,然後會拿著通古斯大學者的筆記解剖研究他們的身體,希望找到讓魔族繼續繁衍下去的方法。兩位山人沒有生氣,也沒有覺得他是個瘋子,笑了笑便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二天清晨秋山君看到南客,才知道她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只是看起來她的病沒有好,反而有些加重。
他微笑說道:“巧了,我最近學一首劍曲,你要不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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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一切都很好,唐三十六不怎麼好。
在汶水城再如何囂張也顯不出本事,回京都又受不了折袖與七間那對狗男女秀恩愛的模樣,老太爺身體健康,明顯幾十年裡還死不了,父親的毒已經全解,至少還能再活個幾百年,他能做些什麼呢?
他去了城外的桃花山,進了那家桃花庵,要了一杯桃花茶,一坐便是三個秋天,卻始終沒能得到迴音。
落落過的也不好。春天的時候,她被正式封為太女,但那對她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除了讀書練功畫梨花之外,她最常做的事情便是看雲海,手指下意識裡搓著那顆石頭,神情寂寥。
軒轅破沒有繼續領兵,也沒有跟金玉律去種地,做了落落的侍衛官。
落落站在圓窗邊看著雲海發呆的時候,他也在看著她發呆,他知道殿下不會在這裡停留太長時間,因為殿下的修行真的很刻苦,而到了越過那道門檻的那一天,殿下便一定會去那個世界找陳長生。
暮色下的桐江如金帶一般美麗。
小鎮上的生活還是那樣安寧而悠閒。
翠綠的竹牌倒在牌桌上,引來一陣驚呼。
清一色。
徐有容靜靜看著竹牌,忽然說道:“感覺不錯。”
婦人與另外兩個牌客正準備迎合兩句,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她的這句話好像說的並不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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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年繚繞聖女峰的雲霧忽然散開,難以計數的珍禽異鳥從大陸各處飛來,如朝聖一般。
一場秋雨洗桐江,世間各處都有感應。
王破站在梧桐樹下,望向南溪齋方向,感慨說道:“了不起。”
他很清楚,當年徐有容沒有隨陳長生一道離開,不是因為南溪齋事務多,或是天下大局未定。
她只是不服氣,她要自己離開。
當年陳長生在雪老城裡破境入神聖,有各方面的原因,過程無法重複。
真算起來,徐有容進入神聖領域的年齡才是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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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徐有容收到了京都寄來的一封信。
字跡很乾淨,和陳長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