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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覺得有些難過,雖然只是很短暫的時間,便被他從心裡驅走。
他忽然覺得這裡不錯,如果能夠重新看到那些畫面。
……
……
能夠看到數十年前國教學院熱鬧的景象,能夠看到那些修行天賦驚人的少男少女,能夠看到那些過去的畫面,不是因為陳長生有某種特殊的能力,也不是他擅長腦補想象,而是因為他讀過相關的書籍。
在院門外的石壁上扯下青藤,看到“國教學院”那四個字,道藏裡很多相關記載便在他的腦海裡漸漸泛起,變成切實的文字,轉換成畫面,深深地烙上,無比鮮明清楚,他才發現自己原來知道很多這間學院的歷史和事情。
這並不是太難以理解的事情,他能夠記得天道院的招生規則裡最不起眼的旁註,能夠記得摘星學院無比繁瑣的軍紀,他自然更應該記得國教學院的歷史傳承和相關的一些事情,三千卷道藏經典裡,有太多東西。
現在國教學院可能只有他一名學生,甚至如那位寧婆婆所說,連老師都沒有一個,但既然他開始在國教學院學習,那麼總要做一些事情,比如他要去拿到圖書館的鑰匙,比如他要去申請錢——他記得很清楚,大周朝廷對各學院都有相關的教育補貼,只要該學院存在,便會按年發放,摘星學院由軍方發放,國教學院的補貼則是由神聖教育樞機處進行處理。
很湊巧的是,國教學院的鑰匙和名冊,應該也儲存在那裡。
陳長生離開國教學院,按照地圖上的指示,沒有用多長時間,便來到了神聖教育樞機處——那是一幢極不顯眼的建築,正門前的石階有三十餘級,石柱極高,但依然很不顯眼,因為建築外種著數十株紅杉,將所有一切都遮掩在了裡面。
即便天光再盛,也很難照亮裡面的一切。
樞機處的正門處很冷清,過很長時間,才會偶爾看到一名身穿黑袍的教士走過,陳長生順著石階向上走去,感覺有些怪異,又注意到建築後方某處極為熱鬧,有很多人在那裡聊著什麼。
走進樞機處,找到相關的辦事人員,他說道:“我要拿名冊和鑰匙。”
“什麼名冊和鑰匙?”
那名辦事人員喃喃說道,眼睛微眯,滿臉輕佻的橫肉,不是在表示輕蔑,而是在春風裡快要睡著,不知半夢著什麼美事。
陳長生加大聲音說道:“國教學院的名冊和鑰匙。”
辦事人員緩緩睜開眼睛,打了個呵欠,走到窗邊洗了把臉,總算是清醒了些,走回桌前,有些厭煩地看了他一眼,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卷宗,一面拉開一面說道:“再說一遍你們學校的名字。”
這一次,陳長生很注意發音清晰與否,字正腔圓說道:“國教學院。”
那名辦事人員想也未想,只覺得這名字完全陌生,停下拉動卷宗的手,抬起頭業,看著陳長生皺眉說道:“什麼時候京都裡又多了一家學院?報備了嗎?該交的稅錢交了沒?誰批准的?”
“不是新學院,是國教學院。”
國……教……學……院。
那名辦事人員皺著眉頭想了會,覺得這名字彷彿在哪裡聽過似的,卻又記不起來,過去這十年裡,他與京都各學院打了無數次交道,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國教學院……忽然間,他想起來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沉鬱,彷彿要滴下水來。
陳長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名辦事人員聲音微寒說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陳長生有些惘然,心想您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那名辦事人員猛地站起,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大聲吼道:“你覺得這裡是開玩笑的地方嗎!”
陳長生想說些什麼。
那名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