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白家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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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宅邸,二層小樓,青磚藍瓦,拱門闊窗。
這是白寶臣花了大價錢,請洋人設計建造的——據說,叫巴洛克風格。
院子裡,草坪修得整整齊齊,灌木剪得方方正正。沿著石子小路,一直走到頭,仰頭往上瞅,突出來的那一塊,是二樓的緩步陽臺,白石欄杆上,一左一右,分別懸掛著黃龍旗和膏藥旗,以示兩國友好。
推開門板,迎面的牆上,掛著一顆巨大的鹿頭標本,鹿角勻稱粗壯,張牙舞爪,挺有氣勢。
左手邊就是一樓客廳。
兩扇玻璃大窗,光線充足,把屋裡照得徹亮,東南角擺著一座落地鍾,每到整點就“鐺鐺”地叫幾下。
環顧四周,還能看見不少鷹、雁、野雞等等,各種禽類標本,以及精美的牙雕和金銀裝飾,唯獨看不見任何古董字畫。
閒著沒事兒的時候,白寶臣就站在窗前,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把身心沉浸在周圍的巴洛克風格之中——不諱言地說,這讓他自我感覺高人一等!
可是,今天卻沒有這種閒情雅興。
白寶臣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一邊盤著手上的兩顆鐵球,一邊聽兒子跟他彙報昨晚事情的來龍去脈。
沙發後頭,還站著一個四眼兒。
此人是白寶臣的管家,名叫袁德庸,四十多歲,手裡常拿一把玉墜白摺扇,長得也算儀表堂堂,就是不能笑——上牙床子外翻,牙不齊,說話還多少有點兒漏風。
“爹,火柴廠的事兒,咱絕對不能忍!”
白國屏站在沙發前,氣得來回踱步:“你也別說我莽撞,現在城裡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咱要是不幹點兒啥,別人還以為白家又怕了周雲甫呢!”
“你能不能先別晃悠了?轉得我腦袋疼,坐下!”
火柴廠被燒得乾乾淨淨,白寶臣卻面沉似水,只有手上那兩顆鐵球越轉越快,似乎表露出些許真實的心境。
“打更的咋說?”白寶臣問。
“別提了!”
白國屏氣沖沖地坐進沙發裡,回道:“老鄭頭兒說,昨天半夜,突然有人來跟他輪班,對過暗號,一字不差,他就先回家去了!反正我是不信他,肯定是收了周雲甫的錢!”
白寶臣搖了搖頭:“老鄭跟我十幾年了,你要是沒證據,就別亂說,可別輕易寒了老人兒的心!”
“爹,要不是老鄭,那就更麻煩了!暗號都能對上,說明咱家也有人漏風啊!”
沒想到,白寶臣卻是一臉雲淡風輕。
“很正常!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你手底下那麼多人,不管有意無意,一件事兒,知道的人多了,早晚都會傳出去。咱們能挖到周雲甫的訊息,他當然也能挖到咱們的!”
“可咱們的訊息不準啊!”白國屏一臉懊惱,“王三全那小子,錢沒少拿,事兒倒沒幹明白!沒整死周雲甫就算了,還害咱們折了倆好手!”
“那小子人呢?”
“黑瞎子看著他,正在外頭候著呢!”
“讓他進來,我問他幾句話!”
白國屏沒有立刻喊人,而是忽然壓低了聲音,說:“爹,我現在懷疑,王三全那小子在耍咱們!”
“怎麼講?”白寶臣揚起眉毛問。
“那小子天生是個賭狗,就好耍錢!我聽說,咱們給他的錢,早就讓他在‘和勝坊’輸光了,還倒欠了陳萬堂一屁股賭債,沒準他反手又把咱們賣了,要吃兩頭!”
雖然聽上去膽兒肥不要命,可賭狗什麼幹不出來?
白寶臣掏了掏耳毛:“那你的意思是,火柴廠是陳萬堂燒的?”
白國屏反問:“昨天晚上,周雲甫他們都露面了,就沒看見陳萬堂!不是他,還能是誰?”
白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