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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識這個男人十四年了,曾經覺得他是個天生憂鬱的人。陸祈安上大學時就是個孤單又沉默的青年,後來不管是做公務員還是做網路作家,他都始終沒有擺脫那份彷彿刻在骨子裡的悲涼落寞。笑容在他臉上總是稍縱即逝,生活中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激起他的熱情跟慾望,他活得像尊行走的泥塑,木然又易碎。
直到她開啟那些被他夜以繼日寫出的上千萬文字,她才發現他的泥塑般的外殼只是偽裝,在那波瀾不起的平靜面容之下,隱藏著令人驚訝的濃烈愛欲和痴狂。
他不是不會快樂,他只是無法在現實世界找到快樂。
兩人的擁抱並沒有持續太久,徐曼鬆開陸祈安,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馬上就猜到了他在擔心什麼,故作輕鬆地笑道:「放心吧,我媽被我送到歐洲旅遊了,二姨媽和三姨媽陪著她,仨人遊不完歐洲全境不許回來。你暫時就不用擔心她了,我不會立即告訴她,等她回來了再找機會說。」
陸祈安的臉色稍稍和緩,他想說家裡有事的話隨時可以聯絡他,可話到嘴邊卻只剩下四個字:「隨時聯絡。」
徐曼點了點頭,微笑著走向停在路邊的藍色轎車,果決利落地驅車離開。
陸祈安把手揣進風衣口袋,抬頭看了看淺灰色的天空,沿著來時的路走去了地鐵站。
他回到那棟已經約定了歸屬於徐曼的婚房,從書房開始打包自己的東西。雖然他的生活很簡單,可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十年,想要清空所有東西並不容易。他打算一邊找房子一邊打包行李,預計從收拾到搬家結束大概需要三到五天。
正在他滿頭是汗地把裝滿書籍的紙箱堆放在不擋路的牆角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微信語音的來電。
陸祈安拿起手機,看到螢幕上赫然顯示著「周謹言」的名字。
他按下了接通鍵,「有事嗎?」
「徐曼剛才跟我說你們辦完離婚手續了。」周謹言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明顯情緒,像是刻意保持平靜似的,語調毫無起伏,「這樣的好日子,很適合請我吃飯。我不確定幾點能下班,你還是來我辦公室等我,下班了我帶你一起去餐廳。」
「我在忙搬家,過幾天行嗎?」陸祈安今天實在沒心情應付周謹言。
「不行。」周謹言生硬地否決了他的理由,「你再忙還能有我忙嗎?餐廳我已經預約過了,別廢話,快點過來。」
「……」陸祈安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再出聲,周謹言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從小到大都這麼蠻不講理。」陸祈安重重地放下手機,拿手撐在膝蓋上彎腰休息了片刻,又回到書房開始打包書櫃裡的書籍。
直到下午四點鐘,他實在沒力氣收拾了,才慢吞吞地洗澡出門,坐著地鐵去到方舟律所。
前臺小姑娘已經認識他了,看到他就熱情地迎了出來,「陸先生來啦,周主任這會兒剛好在辦公室休息,我帶您過去。」
陸祈安無話可說,很勉強地笑著點了點頭。
小姑娘已經見了他三次,於是熟絡地跟他攀談起來,「陸先生,您跟我們主任是什麼時候的同學呀?主任對您可真是沒話說,之前他的親戚來找他,沒預約也是見不到呢。」
「高中同學。」陸祈安淡淡說道。
小姑娘算了算周謹言的年紀,感慨道:「那真的好早了哦,你們上學時肯定關係很好吧?是不是死黨那種?」
「……還行。」
陸祈安惜字如金,小姑娘看他沒什麼聊天的慾望,也就笑著不說話了,把他帶到周謹言辦公室門口,敲門看他進去後就乖巧地離開了。
周謹言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案卷,抬頭看了看陸祈安,蹙眉問道:「頭髮怎麼濕的?」
陸祈安下意識捋了捋頭髮